著他,“你不覺得喬老師比較好嗎?”我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房間裡一時冷了下來。不過多時,一隻手搭上我肩頭,被我狠狠甩開,他不死心又來搖我:“你怎麼還惦記這事?”
“不要搖我!”我被搖得頭暈眼花,死命掙扎,卻被困進他兩臂間。
“你怎麼就這麼難哄呢?”
“不要把你哄小女生的那套拿來哄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英國每天都惦記著你一個人?”
你在英國的時候,我每天都跟小白一起瘋呢。我剛要這麼說,一隻手就探到我大腿內側。我一驚,連滾帶爬躲到床的另一邊,卻被他拉住腳踝生生拖了回來。被強行翻過身,極不情願地面對那雙愛恨不得的眼眸。
見他按住我雙手,我急忙道:“不要!我頭暈。”
他遲疑片刻,漸漸鬆開了手。我立刻扯了被子矇住自己。
門鈴再次響起。陳天瑾嘆了句:“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而後沒了聲響。
這次是許久不見的顧秦。
顧秦一進門就在抱怨。陳天瑾家住13樓,到13樓的電梯壞了,顧秦只好先乘電梯到8樓,然後再爬五層樓。五層樓也就算了,他還背了個累贅——貌似是個絃樂器。
只聽他一個人滔滔不絕。陳天瑾靠在門邊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我望著窗外打了個哈欠,也是心猿意馬。
顧秦瞧了陳天瑾,又瞧了瞧我,會意一笑:“安然,這麼熱的天氣,你怎麼說病就病呢?我昨天明明給你打了電話,告訴你天瑾還有四個小時才回來,讓你先回家的。”
陳天瑾聞言一滯,隨後衝我大聲道:“下那麼大雨,你竟然等四個小時?!”
他吼什麼吼,四個小時算什麼,我實際等了六個小時都不止呢。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對顧秦說:“顧老師,你揹著的是什麼?”
顧秦瞧了瞧背後的箱子,笑道:“給我小侄女的小提琴。”說著,開啟了箱子,“天瑾拉得不錯,讓他給你演奏。”
陳天瑾那廝靠著門框裝酷:“不會!”
我笑:“他害羞呢。”
陳天瑾靠著門框不為所動。顧秦道:“安然肯定想聽,你就露一手吧。”
陳天瑾詢問地看了看我。我點頭。他妥協。走到床邊,站直身子,端起了小提琴。乍一看去,倒是有模有樣的。
我說:“你果真是個全才。”
陳天瑾拿琴弓敲了敲我腦袋,說:“大音樂家手把手教的。”
“教出這麼個敗類。爺爺在天有靈,數著你的劣行呢。”
陳天瑾揚著琴弓威脅道:“再說我抽死你。”
“不要衝動!”顧秦大驚失色,連忙攔住。
我怎麼覺得顧秦今天這麼帥氣呢?
顧秦說,“這根琴弓八千塊錢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顧秦繼續說:“拿你爸那根四萬的大提琴琴弓抽,見效快。”
面如桃李,心如蛇蠍。
我翻身趴在枕頭上,嘆道:“抽死我,小娘子就可以另尋新歡了。”
陳天瑾居然什麼都沒說。我回過頭,看見陳天瑾黯然出門的背影,只聽他口中還低聲說著:“小傢伙還沒吃飯,我去把粥熱一熱。”鼻子沒由來地一酸。
顧秦望著陳天瑾的背影,搖頭道:“倆彆扭。”
“顧秦。”我朝顧秦勾了勾手指,小聲說道,“他去國外幹什麼的?”
顧秦很不滿地看了我一眼:“現在才想起來問?”
“現在遲了?”
“確實遲了點。”他湊過來神秘兮兮道,“我告訴你……你不要說是我說的。”
“嗯。”
顧秦這會兒卻是有些猶豫,沉吟半晌。我方要開口催促,只聽砰地一聲,廚房不知什麼東西碎了。顧秦猛然站起身,匆匆往外趕:“他去拿文憑,之前回國只是實習。”
嘁,騙誰呢?有人拿文憑拿上一年嗎?顧秦剛才絕對沒準備這麼說。
小娘子打電話給我爸,租了我三四天。我被餵了三四天的粥,最後一天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瑾,”我可憐兮兮扯了扯陳天瑾的衣角,這會兒我真的是氣若游絲,“我要加餐。”
陳天瑾大義凜然:“少吃點,再長就比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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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