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難道不覺得孫錦繡罪該萬死!”
蘇香雪的聲音帶著誘惑,彷彿是一根細長的鞭子打在蘇少卿的軟肋之上,讓他響起了所有的憤怒,這多年來的不去被打破,三大家族幾十年來的合作關係出現了裂縫。
憤怒彷彿是一條淬著毒液的蛇,張大嘴揚著毒藥緊緊纏繞著蘇少卿的心。
“你下去吧,讓為父想一想。”
三月初十的夜晚,已經連續十多日沒有下雨了,春寒料峭帶著春旱而來,夜裡的風也是帶著乾燥的凜冽,刀一般的刮在人的臉上。
“老爺,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著東風一起就點火。”
狹窄陰暗的後巷裡頭,一道聲音細碎的響起,很快就飄散在了陣陣寒風之中。
站在暗處的人點了點頭,抬頭望著那一輪就快要滿上的月亮,唇角浮現出一抹霜笑,孫錦繡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囂張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中,已經是三更時分了。守夜人迷濛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敲著梆子一邊從巷口走過。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直到那聲音飄遠了,一陣風起,暗巷之中響起一道激動地聲音。
“老爺,大小姐果然沒有說錯,起東風了,起東風了。”
“恩,點火。”
沉冷的聲音響起,隨著一聲令下,便有數十道人影潛進了孫家。隨著這些黑影的出現,原本就潛藏在孫府之中的暗衛皆從四面八方圍攏了來,整個孫府的屋頂之上都站滿了人,刀光劍影驚豔了月華,萬籟俱靜只有颯颯的風聲和硜硜的劍鳴之聲響起在空中。
忽然,一道火光竄起,先是前院,緊接著中院也冒出了騰騰的濃霧,最後是內院也著了起來,整個孫府都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走!”
原本抵抗的那些暗衛見此,收起了手中的長劍且戰且退,猛然間朝著內院之中竄去。蘇家的死士自然是窮追不捨,緊跟著也進了孫府內院之中。
忽然間,只聽見轟的一聲,彌天的黑煙夾雜著碎裂的木板炸出半空,接二連三的無數爆炸聲想起,不單單只是孫府一家,一瞬間整一條巷子都被吞沒在了大火、濃煙和爆炸之中。
沒有人知道,孫家的內院地下到底掩埋了多少的炸藥,但是可以肯定,這一場大火幾乎將半個琉琰城捲入了大火之中,黑雲升騰,遮天蔽日。琉琰城令出動了整個城中的衙役,終於在第二日的正午將火勢控制住了。
姚家,庭院之中。
琉琰城的大火驚動了整座城,所有的人都看見昨夜火光燒紅了半邊天,幸而姚家的位置緊靠著琉琰城的主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幸好你早了幾日搬了過來。”姚夫人拍了拍心口,牽著孫錦繡的手慶幸道。
孫錦繡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的道,“是啊,幸好早了幾日。”
三日之前,她避過所有耳目和孫景勝兩人搬進了姚家。當真是好幸運!孫錦繡心中冷笑。
握著孫錦繡的手,姚夫人似乎是感覺到了孫錦繡的心情起伏,望著她良久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義母,景勝再過幾日就要考試了,我去看看他,”時辰不早了,用過了早膳孫錦繡也沒有多呆便起身告辭了。
櫻桃見姚夫人一直望著孫錦繡離開的背影滿面的愁容,不由得擔心起來,俯身低聲在姚夫人的耳邊問道。
“夫人覺得這件事情和錦繡小姐有關係?”
姚夫人捻下了落在肩上的桃花瓣,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必定和她逃不出關係,我可不信時候真的有湊得那麼好,偏偏就她逃過了一劫。”
櫻桃聽了這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驚懼的捂住了唇,面色頓時霜白的彷彿是鍍上了一層霜,良久之後才顫巍巍的開口稟報道。
“夫人,這一場大火死的人可不少,錦繡小姐雖然是主子,可是容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可是傷陰鷙的事情,夫人可還要當成不知道?”
聽到這話,姚夫人臉上的愁容更重了,纖長的羽睫覆下來彷彿是一把小扇,甚至帶著些許晶瑩的露珠。
“這孩子的心地不壞,否則當初也不會救我了,這件事情雖然同她脫不了干係,但是我想相信她。”姚夫人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夫人若是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錦繡小姐不就好了,也不用這樣為她擔心。”櫻桃知道自家夫人終究是心善的,可是總是這樣憋著也傷身,不如說通了來的乾淨。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