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前方是何人旗號。”
許褚張望,回曹操道:“那是‘關’字旗號。”
曹操:“如此說來,是那推車販棗的關雲長?”
許褚:“主公,待臣前去,將這個豬肝臉一刀砍翻,再作理會。”
曹操道:“且慢,我自有分寸。”
曹操又唱:
〖孤臨陣退兵孫權燒高香,
謝天謝地東吳免被刀光,
偏世間斬不絕魑魅魍魎,
趁火打劫沿途伏兵暗藏。
笑只笑劉玄德太不自量,
還有那諸葛亮小肚雞腸,
區區散兵遊勇敢把路擋,
一群烏合之眾自取滅亡。〗
這時,關羽賊頭賊腦地登上臺來,唱道:
〖耳邊廂只聽得人嘶馬鬧,
縱蠶眉睜鳳眼仔細觀瞧,
狹路上莫不是曹操來到,
小校前去打探快快回報。〗
關羽喊一聲:“探來!”
探子張望一番,回見關羽,道:“報,來者果是曹操。”
關羽道:“可是不出諸葛軍師所料,只有十八殘騎,惶惶然奔向此地?”
探子道:“曹軍人馬雖少,但個個如虎似豹。”
關羽大驚失色,渾身顫抖,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關羽道:“苦也,苦也,這可如何是好?”又唱道:
〖可恨諸葛孔明他自恃計謀,
說那曹營大軍八十三萬,
盡毀於赤壁一場火燒,
令關羽扼守華容道以逸待勞。
他還強關羽立下軍令狀,
擒不得曹操,定斬首不饒。〗
兩軍相見,正緊要關頭。樓下眾人已聽到痴迷,早忘卻了忠奸之分,屏息期待後事究竟如何。而在樓上,孟叔領著包溫上前來。孟叔道:“公子,包大人求見。”
三公子回頭看了看包溫,點點頭,道:“搬張椅子坐下,一起看戲。”
包溫遲疑著,不肯就座。三公子卻已扭過頭去,繼續看戲,對他不再理會。包溫強忍著一腔屈辱,衝三公子背影急聲說道:“公子,事情緊急,又有命案發生。”
三公子也不回頭,淡淡地道:“包大人如果想看戲,就請坐下,靜心看戲,如果包大人沒心情看戲,我也不強求,就只有請孟叔送客了。”
包溫愣了一頭,這個年輕人居然把看戲視作比刑部辦案更為緊要,而且言談放肆,渾不將他這個刑部總捕頭、五品武官、御賜紫金香袋放在眼裡。他氣得渾身發抖,幅度甚至比方才臺上關羽的顫抖幅度更大一些。他心裡暗暗發狠:總有一天,要是你小子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裡,看本官怎麼折磨你,也叫你知道黑麵神捕的厲害。就算你沒把柄落在我手裡,我也大可以對你栽贓陷害,反正你在朝中也無權無勢。他透過對未來的臆想,多少平和了一下憤懣的心情。但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左右為難。如果乖乖坐下來看戲,等戲看完之後,再向三公子講敘案情,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沒面子,像個下賤的雜役,任人擺佈,聽人使喚。如果憤而離去,倒是多少保住了些顏面,可是萬一這案子破不下來,而且命案還持續發生,恐怕頭上這頂烏紗帽卻要丟了。俗話說,兩害相權擇其輕。然而究竟孰輕孰重,他卻一時迷惘起來。
還好這時孟叔給了他一個臺階。孟叔道:“包大人且請坐,再緊急的事,也可以等到看完戲再說。三公子看戲時,最不喜歡被人打擾,方才你進門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了。你偏不信,非強我帶你上來。”孟叔對包溫這個不合時宜的訪客也甚是慍怒。他是強忍著怒火說這番話的。
包溫雖然坐下來,但餘氣未消。他對戲文無甚興趣,便打量起旁邊的看客。寧心兒他是昨天就見過的,而寧心兒旁邊那位美少婦是誰呢?看上去怎麼如此眼熟?他撓了撓腦袋,又抓了抓鼻子,嗬,想起來了!這不是湯丞相家的少奶奶、湯知府湯勉族的夫人嗎?南宮小蓮的異國相貌總是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南宮小蓮顯赫的身份讓包溫心中一凜,連忙又從椅子上站起來,趕緊向南宮小蓮施禮請安。慌亂之餘,把孟叔剛為他端上來的一碗熱茶也打翻在地。杯子碎成數片,茶水流了一地。
這一來,包溫便成了眾矢之的。三公子、寧心兒、南宮小蓮、孟叔都拿眼瞪著他,這使得包溫窘迫不已,恨不得能夠馬上憑空消失,離開這是非之地,免得遭受這四倍的眼神譴責。
他向三公子、寧心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