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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蕩不羈。老實人往往被當成庸才,人的缺點反被視為高貴的個性。無論如何要取勝。

勝利可以支配一切。枝村幸子還有利用價值。

想到這裡,道夫便不再把草香田鶴子的惱怒放在心上,甚至連回東京後去向草

香田鶴子道歉的念頭也打消了。應該擺出不屑一顧的高傲姿態。

“老師,她……”柳田看著道夫的臉色說。

“嗚,我給她打電話。”

“可是她說過請您等她打電話過來。”

“為什麼?說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說,不過好像有什麼原因,聽起來不大自然?”

“不大自然?”

“是啊,比如說,旁邊好像有人……”柳田一面瞅著道夫的臉色一面說道。

旁邊如果有人,只能是她丈夫。波多野雅子的丈夫追著老婆到九州來了?

柳田到機場迎接時只有雅子一人。那麼,她丈夫也許是從機場上的出租汽車司

機那裡打聽到她去武藏溫泉的。他是知道妻子的不貞,來找她算賬的?雅子說打電

話過來,是想瞅丈夫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打來嗎?

道夫心裡又忐忑不安了。這件事如果鬧大了,那可就不像為草香田鶴子做髮型

那樣把她搭在一邊也沒關係了。

雅子的丈夫也同別的女人有關係,因此也許會以妻子的不貞為理由,要求同她

離婚。若是那樣,他就不怕事情公開。儘管對妻子沒有興趣,可是一旦知道她與他

人私通,那就另當別論了。憎恨情敵是丈夫的共同心理。若被當成醜聞傳開,說不

定會被新近增加的雜誌當成好材料,佐山道夫可就要大大出名了。即使不是那樣,

男性美容師也是社會上好奇心的物件。

這種醜聞若登到那些雜誌上去,枝村幸子也愛莫能助。

—可是,也許這些是自己把人憂天,說不定她來這裡什麼事也沒有。他甚至想,

不能光柱壞處想。

“哎,我想給那邊打個電話,你把武藏溫泉的旅館名和電話號碼寫出來。”

“合適嗎?…”

柳田擔心地在飯店的代錄紙上寫下“表屋”二字,又寫出電話號碼和房問號碼,

便離開了房間。

投轉直通的電話撥號盤,聽筒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旅館帳房的總機。

“您是哪一位?”

“我是杉山。”

杉山是同雅子聯絡時用的化名,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姓杉山的卻很多。

“喂、喂。”

是雅子的聲音。道夫心裡一陣慌亂。聲音一開始就很輕,好像怕人聽見。

“出了什麼事?”佐山用手捂著送話器,開門見山地問。

“柳田沒告訴你嗎?”波多野雅子連忙問。她的聲音也像用手捂著似的。

“聽他說了,所以才打電話給你的。”

“我說過我打電話去之前別打過來!”雅子輕聲斥責。

“哦,可是,我想早點兒聽到您的聲音呀。”

這是個手腕。像以往那樣對她撒嬌,如果她也同他調情,說明沒什麼大不了的

事;如果仍是嚴肅的語調,說明事態確實嚴重。他在試探。

“我也一樣賺!”雅子說。道夫頓然鬆了口氣。

“你現在在哪兒?”

“在博多的飯店,我剛回來。”

“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了,您怎麼沒打來丁’騾子責怪他,語氣似乎很匆忙。

“對不起。我心裡一直想著您,可是在後臺工作的時候突然感覺不適,貧血了,

就是在柳田去接您的時候。後來我被送到一家醫院,昨天晚上就在那裡住了一夜。

因為收到過您的電報,雖然住在醫院裡,心裡卻時刻掛念著您。一小時前剛從醫院

回來,聽柳田說,您說過不能給您打電話,我就一直等您的電話,等到現在也沒見

電話來,忍不住就往您那兒掛了……”道夫一口氣說道。他必須先讓她知道昨晚不

在的原因。

“是嗎?……現在怎麼樣了?”雅子問。聲音不大,但聽上去很為他焦心。道

夫漸漸放下心來。

“已經沒關係了,有點勞累過度,醫生說是疲勞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