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緊鄰著別戶人家嗎?”
總管搖手道:“不是的,那道牆後是西院,少爺就睡在那裡,西院還算大,不過少爺嚴禁任何人進去,只准他一個人住,就連他的姬妾也不能進去。”
講到姬妾,總管似乎覺得當著香靈的面說這些話是失言,他就閉口不說了。
只見香靈摸著自己的下巴道:“對了,他還有姬妾啊,不過他這樣的權勢跟年紀,沒有倒是奇怪了,看來我還得加一把勁呢。”
他忽然問了僻奇怪的問題:“這牆厚不厚啊?”
總管一愣,不知他問這是什麼意思,只好老實回答:“看來厚,其實還算薄,不過少爺不要人在牆邊探頭探腦,所以把牆給加高了。”
“這樣啊……”香靈沉吟了一下,又問了個更奇怪的問題,“你家少爺大概都什麼時候起身?”
“天亮吧,但若是他累,還會睡得更晚些。”
香靈綻出了笑容,這笑容再次把總管給震得頭昏腦脹,之後他的回答讓總管完全摸不著頭腦,因為笑得如沐春風的香靈做出怪異的結論:“那我比他早,我四更就起身了。”
第三章
觀曲巖昨日看了一些契約,直到一更才和衣睡著,疲累的精神還未恢復,就在三更半夜聽到了吵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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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不是說話聲,也不是西院隔牆花園裡所傳來的風聲、樹聲和蟲聲,而是千真萬確的人聲,那人的聲音也很單純,只是不斷的重複,卻擾醒了他,讓他怎樣也睡不著。
一開始他還能忍受,但是過了三、四天都這樣,一到了四更,就傳來那樣的聲音,讓他又累又倦的怎麼也無法安眠,一連幾日的失眠,讓他火大了起來,今日四更時再聽到同樣的聲音,他就披衣坐起,走到西院的那一道牆,注意聽著到底是誰在擾人清夢。
“一二三四,觀曲巖是隻大笨牛;二二三四,觀曲巖是隻大笨狗;三二三四,觀曲巖是隻大笨熊;四二三四,觀曲巖是隻大笨貓。”
觀曲巖臉色一凝,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竟然有人公然在觀家的花園裡罵他,他自己是苦過來的人,所以對於下僕、下婢,自認從未苛刻過,怎知道有人會記恨他。
但是他又覺得這罵的詞有點兒怪,若是下僕下婢受了委屈,一定會說出他們的心聲,這人不但沒有,好像就只是一直說他笨而已,而且還加上了一二三四,不知這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再注意的聽下去。
“嘿嘿嘿,觀曲巖,說你笨,不承認,偷作賊,怕人知,人不知,己莫為,在自家,作什麼賊……”
那順口溜不斷的說下去,說他在作賊,觀曲巖這次臉色沉了下來,作賊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他自認清清白白,況且他如此豪富,幹什麼去作賊,他陰沉著臉,想看按了個罪名給他的人到底是誰。
從西院到花園,已經繞了觀家大半個圈,也許等他到的時候,那人已經跑了,況且若是讓那人看見他,打草驚蛇反而不好,不如他就疊塊石頭在腳下,探頭看看花園裡的人是誰。
這個主意立定後,他就小心的搬了塊石頭,那牆很高,是他特意要人加高的,但是還好他身長手長,再疊了塊石頭踮起腳跟就攀得到牆,他小心的將頭給探了出去。
一開始花園很黑,他還看不太清楚,但是當視線可以接受黑暗的時候,他望眼看去,花園裡根本沒有人,他不信怪力亂神,正要仔細尋找時,吃吃的笑聲卻自他正下方的牆角傳來,觀曲巖往下一看,有人正蹲在那捧腹大笑道:“觀曲巖,你在自己的家裡探頭探腦做什麼?作賊嗎?”
這聲音跟剛才罵他的聲音一模一樣,那人正蹲在牆角喝水,他滿頭大汗,卻笑得耀眼,觀曲巖臉上一僵,冷聲道:“我沒有。”
香靈點頭一笑,刻意調侃他:“當然沒有啦,只不過若是任何一個觀家人或是外面的人,四更的時候把頭從西院的牆這樣探出來,一般人都會以為他是賊啊,你可別見怪啊。”
觀曲巖臉色由青轉黑,終於知道他上了香靈的大當,也終於知道他被香靈擺了一道,香靈故意講那些罵他的話,就是想讓他做出這樣爬牆的舉動調侃他。
他想鬆手跳回西院,但是這樣不是承認自己是賊,所以才心虛的要離開?但是自己掛在牆邊,不是更可笑。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觀曲豈臉色著實難看之至。
香靈喝完了水站了起來,又開始擺手擺腳的,口裡還一邊喊著,隨著口中的喊聲逐漸加快節奏,“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