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吏,一眼就看見他們幾個,立刻熱情的招呼起來:“劉大人,您正是出城公幹?”
“嗯,出去一趟,這裡要這麼多人幹嘛,留一個人,其他的人跟我來,麻痺的,這麼熱的天氣,也不安生,害的老子還要出城一趟!”那劉大人不是別人,正是縣裡的衙役班頭劉勇,他一邊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扇著涼風,一邊叨叨著。
幾個城門吏靠了過來,其中一個討好的問道:“什麼事情,要勞動您大人親自出馬,城外的事情,當地的里正處理不過來的話,隨便叫幾個兄弟出去看看不就行了!”
“你知道個屁!”那劉勇笑罵了一句:“八里村來報官的那小子,嚇得臉都白了,幾條人命的大案子,老子不去,你去?”
“幾條人命!?”那城門吏吐了吐舌頭,“那得趕快去,要不,到了晚上,這屍首都得臭了,八里村那裡的人不都是挺本分的嗎,怎麼一下折騰得動靜這麼大?”
“不關他們的事情,巡檢司的鹽丁乾的,據說抓到一夥私鹽販子,動了傢伙,一下就死了好幾個,咱們過去,也就是應應景,走個過場,這天熱的,唉!”
一行人,走走停停,足足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這八里村,這八里村距離安丘縣城八里,因而得名,平日裡眾人也不是沒來過這裡,但是,這還沒進村,才一到村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村頭那顆大歪脖槐樹的下面,這個時節,應該的是一些納涼避暑的女人們,在就是一些半大的孩子拖著鼻涕在那裡嬉戲,但是此刻,這些應該看到的閒人,一個也沒看見,大槐樹下,卻是一排門板,門板上,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首,屍首的臉上,大概是里正叫村民們用一些涼蓆蓋住,倒也看不出面目來。
在屍首的不遠處,一個愁眉苦臉的老頭,坐在那裡,屍首大約放在那裡有一會兒了,已經有哪些嗡嗡叫的蒼蠅在涼蓆上開始翻飛,這麼熱的天氣,這情形竟然看得人有些陰森森的,一身涼意。
“老王頭,這些就是私鹽販子?”劉勇走上前去對著那老頭說道,他身後的人,互相看了幾眼,也急忙跟上。
“是啊,劉大人,你總算來了!”那愁眉苦臉的老頭回答道,他是這八里村的里正,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八里村附近可沒有以下出現過這麼多的死人,就算是和鄰村為爭水源械鬥的時候,雖然動不動就上百人,但是,真正丟了性命的可沒幾個!
劉勇沒搭理他,掀開最近的一個門板上頭的席子,看來看,那屍首血大概都已流乾淨了,渾身上下都是一種青白色,靠近脖子的位置,一個碩大的傷口很是顯眼,看來,這就是致命傷了。
“長槍捅死的,是那幫鹽丁乾的!”劉勇點點頭,對著說話的那個差役說道:“鹽丁們好像都是長槍,用刀斧的倒是不多!”
一邊說話,他一邊藉著掀開那些蓋著的席子,翻到中間的一個的時候,他不禁輕輕的“咦”了一聲。
“這不是那丁小乙嗎?前日還在賭坊裡見到他了,他也是私鹽販子,這太扯淡了吧,他就是高升鹽棧的夥計啊”一個差役湊過來一看,不禁大奇道。
“老王頭,那些巡檢司的差人呢?”劉勇看完屍首,抬頭問道。這樣的情況,連仵作都不用,誰都看得明白是兵器所殺,現在只要和巡檢司的人對上頭,做好文書,這些差役基本上就沒多大的事情了。
老王頭朝著村裡頭一指,“在裡邊呢?”
“方隊正,哎呀,掛彩了啊!”劉勇跟著老王頭,來到村裡的一所民宅裡,迎面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鹽丁的隊正方離。
“要麻煩劉班頭和諸位兄弟了!”方離抬抬手:“一點小傷,不礙事!”
“來來,方隊正,借一步說話!”劉勇笑呵呵的將他拉到一邊。
“方隊正,你們這麼搞動靜太大了吧,一下子死了七八個,這搞得人心惶惶的!恐怕還要你們巡檢司行文才行啊,兄弟肩膀太窄,這事情擔當不起啊!”
“無妨,劉班頭公事公辦就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怎麼會叫劉班頭難做!”
“問題是,今天死的人裡面有高升鹽棧的人啊!咱們知縣老爺和高老闆可是交情不淺,這麼做,會不會過了?對了,你們兄弟沒有折損吧”?
“勞劉班頭關心,這些小嘍囉,咱們這些兄弟還是能應付的,你且寬心,你那妹夫去了靈山,也是要操練幾個月,才會到下面來辦差的,要是操練不出來,就出來辦差,那豈不是害了他!”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就這麼回報給大老爺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