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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對主子有無比的忠誠,何時有同伴來找不得而知,必須留下一些遺言之類,以便向主子示警,以表達他的忠誠。

因為他已想到自己可能在同伴找來之前死掉。

沒有手,手肘應該可以在地上留字,或者用腳畫。

不論是財或用腳,皆需較大的地面。他不能用手肘,手痛得受不了,所以坐在地上往後移,用腳跟寫。

他不知自己到底寫了些什麼。

與其說他留字是為了向主子表達忠誠,不如說希望主子為他報仇來恰當些。

他費了許多功夫。強忍住痛楚,在堅硬冰凍的路面上用腳後跟著畫:“殺我者是救我到吳家的人……”

他以為自己畫的字必定不會錯,必定看得懂。

僅有信心是不夠的,信心必須有力量來支援,不然那不叫信心,叫妄想或幻想,有如做白日夢。

他強忍痛楚,終於認為畫出了想要表示的意思,終於支援不住了,但也終於聽到腳步聲和人聲。

聽覺仍是完好的,知覺也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得救了,來的是自己人。

“謝謝天!你們總算回來了。”他心中狂叫,心力交疲,脫力躺倒。

來人是凌雲燕、老太婆五個人。一箇中年女人將殷姑娘扛在肩上,走在中間顯得毫不費勁。

殷姑娘全身軟綿綿,但人是清醒的。

“咦!宮死一步怎麼被弄成這鬼樣子?”凌雲燕驚呼:“我看到他被震飛撞及那株大樹,撞昏而已。可是,現在他……”

“他被人廢了。”老太婆要命閻婆搖頭:“他已經沒有用了。”

“奇怪,被他點了穴道的大漢不在了。”凌雲燕用目光四下搜視:“顯然是被廢了生死一步的人救走了。快救助官一步,便知經過……”

“不要走近,他用腳在地上畫了些什麼。”要命閻婆小心地走近察看,也察看生死一步的傷勢:“救不了他啦!即使保住了他的命,這輩子他……他不可能告訴我們任何事了,少夫人,不必枉費工夫。”

“閻婆婆,他畫了些什麼?”凌雲燕問。

“看不出來。”要命問婆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所畫的痕跡有何意義。

痛得昏天倒地的生死一步卻大為焦急,也甚感憤怒,心中不住咒罵:“天殺的!簡簡單單幾個字也看不出來……。

他頓頓腳,想提醒對方的注意,趕快替他裹傷服藥。

“看情形,他已經無法說明他所畫的意思了。”要命閻婆鄭重的說:“他的傷勢,已到了油盡燈枯境地。”

“先救他再說。”凌去燕說。

“少夫人,你救他,不如讓他死還來得省些事。”

“這……”

“他活著比死還痛苦。”

“好吧,帶回京師的確麻煩。”

生死一步大駭,渾身一震,奮餘力要挺身坐起,口中發出求救的叫號。

壽星杖壓住他的眉心,一切努力全屬徒勞。

這就是一個走狗的下場,利用價值沒有了,也就是走狗烹的時候了。

“在附近找可疑線索。”要命閻婆收杖,三角眼歷光閃爍,舉目四顧察看:“至少,得找出一些徵候來,宮一步不能白死。”

“分頭找,留意地面的蹤跡。”凌雲東一面說,一面向不遠處的樹叢舉步。一_

五個人分四方搜尋蹤跡,留下中年女人看守俘虜和屍體。

殷姑娘被放在屍體旁,血腥味和那官一步的猙獰死狀,幾乎嚇破了她的膽,可能是她第一次看到橫死的人,嚇得緊閉上眼睛倒抽涼氣。

中年女人不理會她的驚怕,蹲在她身旁抽抽她的臉頰,下手頗重。

“現在,我要先知道你的來歷底細。”中年女人兇狠地說:“你要—一從實招來,以免慧來可怕的羞辱和折磨。說,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我……”她驚惶失措:“我不認識你們……”

“你說不說?”中年女人厲聲問,劈拍兩聲脆響,抽了她兩耳光。“姓名。”

“我……你們為什麼要……要這樣對待我……”

“姓名!”中年女人的手又舉起了。

“我……”

“你告訴了她,她一定死。”身旁突然傳出國華的語音:“我非殺她不可,免得她加害你的家人。這些人處理事務的宗旨,是追根究底,趕盡殺絕,寧枉毋縱,斬草除根。”

“哎呀!是你……”她訝然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