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睡同一間房,雖然季浚對應星仍舊很親暱,且也很依賴。
離春節也只是二十來天,市音樂廳如往年一樣準備舉辦新年音樂會,這場音樂會將歷時三天,有西樂有民族音樂。夏老先生受到了邀請,並且還請了夏沭與季浚。
這是一件好事,但季浚需要練習一些曲目,而且時間緊迫。
每日一早,季浚要麼由應星開車護送要麼自己搭地鐵前去夏家,在夏家苦練一天琴,夜晚才返回應星的住所,有時季浚甚至要忙碌到晚上八點才回去。按理說,這幾天住夏家會方便許多,但季浚沒做這樣的選擇,無論他練琴練到多晚,他都會回應星家。
日子過得很快,將季浚將演出曲目練習好時,離春節也只剩四五天。
晚上八點,季浚與夏老先生坐在一起聊天,等應星的車。夏老先生跟季浚談及了這次的演出事宜,包括關於琴的部分。
季浚在用的這張琴,是現代製作的琴,雖然選料上等,價格也不便宜,但不如古代的名琴。
有個很讓人驚歎的事情,即是中國雖然經歷過無數動亂,但仍舊擁有了如此多張的傳世古琴,甚至連唐琴也擁有好幾張,且有的還能彈奏。
夏家有張宋琴,價值好幾百萬,屬於傳世品。在夏老頭子看來這張琴的價值,在於它的音色與其歷史底蘊,而不是金錢。這張琴,季浚曾彈過幾次,愛不釋手。這是夏老先生參加重要演出時才使用的名琴,而夏沭與季浚都需要借一張古琴。
明清古琴,傳世品非常之多,因此也比較容易租借到,甚至有些收藏家很樂意將珍藏的古琴借給這些琴師演奏。這樣的古琴收藏家,夏老先生結識一位,也是他的好朋友。
“嶽明手裡有好幾張古琴,夏沭常跟他借琴,你明日跟夏沭過去,親自選一張。”
夏老先生說,他這位朋友收藏的古琴都屬於上品,平日也不輕易借給別人,但夏家人去借,歷來很慷慨。
“好,。”季浚笑著回答,他喜歡明琴,也更上手。因為他在他那個時代所彈奏的琴,便是這個時代所謂的古琴,與今日製作的琴,有些差異。
兩人交談間,應星來了,車停下樓下,還上來跟夏老先生打個招呼。季浚與夏老先生辭別,跟應星走了。
夏老先生看著一前一後出門的季浚與應星,所有所思。
“怎麼這麼晚。”應星問,他接到季浚電話才過來。
“在談些關於演出的事情。”季浚說,這些天他太忙了,都沒怎麼跟應星交談。
“哦。”應星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應星,你會去看嗎?”季浚問,他有免費的票,位置還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希望應星去看。
“會。”應星迴過頭來,看了眼季浚,還抬手摸季浚的頭髮。
季浚露出笑容,他很在意應星的喜怒;尤其是這些日子,兩人分開睡,又較少時間進行交談。
“頭髮這麼長,要去剪下嗎?”應星用手指輸理季浚的髮絲,過長的頭髮,有時會蓋上眼睛。
季浚很久沒剪頭髮,髮絲都快垂肩了。因為過幾天有重要演出,儀表需要注意。
“不剪了,我想紮起來。”季浚微微笑著。夏沭以前曾跟季浚說,搞樂器的總有幾個男的留長髮,並不古怪。
“怎麼扎?像以前那樣用筷子?”應星問,他見過以前的季浚扎頭髮,他以前頭髮很長,但總是很輕鬆的紮起,就用一根筷子扎,非常神奇。
“嗯。”季浚點頭,他要扎個髮髻,就像現在的道士一樣,他曾見過一位老琴師,就是這樣處置長髮的。
應星沒再說什麼,季浚那枚玉簪子其實一直放在他那裡,他一直沒還給季浚,估計是出於彆扭心理。當初,原本那簪子是賣定了,但應星改變主意去取了回來。
君問歸期未有期 第十六章(上)
季浚的頭髮及肩長,只見他梳理了下,便手持筷子,反手纏住頭髮,隨意繞了幾下,便紮好了頭髮,一個髮髻呈現。
應星託著下巴看季浚的一系列動作,眼睛都不曾眨下。季浚見應星看得入神,便衝應星微笑。他不笑還好,一笑應星便將季浚拉到身邊,還抬手將季浚頭上的筷子給取下了。
“去我房間,桌上有一枚髮簪。”應星說得神秘。
季浚本還不相信,但見應星從不開玩笑,便進了應星的房間,果然見到一枚熟悉的白玉簪。這枚白玉簪放在一個專門放置簪子的盒子,用綢布包好。
季浚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他的簪子,當初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