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此言差異!”還沒等高順說完,關佑便打斷了他的話,抱拳正色說道,“我們職責,乃是守衛蕭關,且不是追擊呂布兵馬;更何況,將軍三言兩語便喝退了那將,解了蕭關一場浩劫,如此,將軍又何來罪責?再者,我等皆親眼看到。將軍一箭擊飛了敵將頭盔……唉,可惜此處風太大,要不然,想來那將便死於此地!”
“對對,關副將所言極是!”
“皆是這風之過,可惜,僅僅差之微毫”
“將軍神射
“你們……”高順顯然有些悶了。
“將軍!”關佑拉過高順,輕聲嘆道,“將軍以為我等欲戰耶?此些兄弟何人不是家中有著妻兒老小掛念?若是能不戰,我等又豈是欲戰?”
高順啞然,深深望著關佑問道,“你為何從軍?”
“我上有老,下有小,早前又不曾有半畝地,若是不從軍,我等一家十餘口人早早便餓死了
“江先生不是已經發給你等田地了麼?為何不找份安穩的事當?”
“恩,得蒙先生大義,如今家中已有百餘良田,然主公與先生如今厚待我等,我等自是要報此恩……”說著,關佑臉上有些漲紅,訕訕說道,“不過,若是能保全性命歸家看望妻兒,那自是最好……”
要著關佑訕訕笑著,高順亦是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你家中可還有兄弟?”
“早前還有兩個兄長,不過在呂布攻許都時盡數戰死了”
高順面色一滯,猶豫說道,“那你如今便是家中獨子,為何不脫下這身盔甲,歸家務農?”
“將軍說笑了,末將不及弱冠便與兩位兄長從軍,以兵餉糊家中之口,可惜那時兵餉極薄,僅是餬口罷了,而後投了主公,日子倒是好過了,如今家中更是放著百餘畝良田,可惜末將如今除了殺人,什麼都忘卻了,如何歸家務農?不如就在主公麾下為將為卒,聊表某心中感激之心,若是他日連我也,呵呵。反正家中如今吃用不愁,我也不必再擔憂此事了
“不……不懼死麼?”
“將軍說笑了,是人皆是懼。我等自然也不例外,將軍你可知,當初我與我兩位兄長,皆是許都守衛的將士,當時的豫州刺史是郭貢那個老不死的,待我等將士甚薄,後面黃巾賊兵襲豫州、充州,我兄長與我便做了逃兵,將軍勿笑,非是我等懼死,只是若是我等死了,家中老小如何存活?”
“……唔,你、你兩位兄長可在許都牆上……”
“就在東城門左走一百十九步的牆上!”關佑面上要出幾絲自豪,笑著說道,“街坊都說,牆上那奮勇殺敵的模樣必然不是我兩位兄長。哼,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兩位兄長當初將重傷的我丟上馬,自己卻是數十名呂布計程車卒相鬥,如何不是這幅模樣?”
“原來如此”高順喃喃說了一句,心中暗暗想到,曹軍上下若是一概如此,奉先……你如何能勝?唉!
既然蕭關暫時無恙,那麼樂進呢?
話說樂進引步兵三千,徐徐望芹嶺而行,為了謹慎起見,他更是讓一偏將陳亮引一千兵行軍在前,樂進自己則領其餘將士行軍在後,兩軍相隔三四里。
果然如於禁所料,呂布與紀靈如今便是埋伏在陳亮前面不遠處。
“來了!”呂布淡淡說了一句,渾身的殺氣令紀靈不敢近身。
“溫侯休要衝動紀靈望著呂布,只感覺背後泛起涼意,縮縮腦袋勸道,“早前我與曹將樂文謙、於文則交兵數回,不得不說,此二人進退有度,確實是個將才!眼前這軍雖說數目不知,但是依我之見,當是誘餌,不管來此的是樂進還是于禁,此二人相必是會令一軍先行一步,以探此間兇險……”
“哦?”呂布詫異得上下打量著紀靈,猶豫說道,“如此,依你之計,當如何行事?”
紀靈欠欠身,抱拳說道,“不若放過前邊那軍,待得樂進、于禁所在之後軍趕至此地時,末將便引麾下將士猝然發難,殺他個措手不及,有勞溫侯率三百騎兵迂迴襲其之後。兩面夾擊,不管來的是樂進也好、于禁也罷,亦無還手之力。”
“唔”。呂布深思著點點頭,欣然說道,“就按你計行事!”說罷轉身便走。
紀靈暗暗擦了擦額頭冷汗,凝神望向遠處徐徐而來的陳亮之軍。
“再行一里餘便是萍嶺所在,為何見不到一人”陳亮皺皺眉,心中有些奇怪,一抬手令全軍止步,他孤身一人走上前去,凝神望著遠處的官道邊的林木。
“若是有埋伏,想來便在此處!”陳亮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