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蕭可冷睡覺時是一副標準的軍人姿勢,身體挺得筆直,雙臂自然下垂。偶爾翻身之後,馬上恢復這種姿勢,讓人看了忍不住覺得好笑。
我起身上了二樓,緩緩踱進書房。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開讀這近萬本藏書了。在靠門口最近的書架上,我隨手抽了一本論述“亞洲東部與美國西部原先是否是聯在一起的陸地”這個題材的書,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翻閱著。
地球的“版塊漂流學說”一直是個非常熱門的地理學話題,爭辯這個話題的論文鋪天蓋地,在很多學術雜誌和學術網站上隨處可見。
我在近代歷史課上,曾經為了此類問題瘋狂地查閱圖書館資料,希冀由自己提出令人信服的嶄新論點。這件事雖然最後沒能成功,我卻詳讀了《沙俄女皇史》,在她執政時期的國家版圖上,看著沙俄的軍隊一直向東,越過白令海峽,踏上了美加的國土,打得美國人跪地求饒。
我想求證的是這樣一個問題:“當時俄羅斯為什麼不借著陸地的溝通向南打擊亞洲的廣袤平原,也就是說直接吞併外蒙、再入侵中國的內蒙、新疆、東三省甚至北京、河北、山東?這種擴張版圖的方法,絕對比遠渡大洋更省力氣吧?”
曾有歷史系的教授支援我的論點,提出女皇之所以指揮軍隊一直向東,是源於她始終相信,北美洲也是沙皇俄國的一部分。所以得出了虛妄的結論,在沙皇俄國國民的心目中,始終是把隔海相望的美國當作了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合法領土……
在我手邊這本書裡,列舉了亞洲向東的大陸架和美國向西的大陸架部分,有至少幾百處可以相互吻合的缺口。然後是兩地原住民的生活習慣、語言習慣、工具使用習慣上都有明顯的相似之處,而美國的印第安人在身體生理結構上,絕對就是亞洲人的翻版。
我看得很快,幾百頁的書只用了一個小時便翻閱完畢。書的末尾提出了一個嶄新的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
“版塊漂移發生時,亞洲和北美洲相連的大陸架開始分裂,有一部分逃逸出來的小塊陸地隨北冰洋暖流南下,便形成了目前的日本列島。製造出足夠精確、足夠完整的模型後,把日本島填充進亞、美之間,則剛好把兩個大洲嚴絲合縫地對接起來。”
本書的美國作者曾經帶著這樣的研究成果,去向當時執政的美國總統克林頓彙報,並且申請美國當年的“科學文史獎”,結果當然是無疾而終,被美國政府視為“異端邪說”,掃地出門。
放下這本書,伸了個懶腰,清新的陽光已經從窗戶裡射進來,新的一天又如約開始了。
我開了座鐘的錶蒙子,把蓮花鑰匙握在手裡,仔仔細細地看著。如果鼠疫手腕上的紋身真的跟蓮花鑰匙有關,那麼青色的蓮花,可能就是代表這枚鑰匙,那麼粉紅色的那枚呢?又會在哪裡?或者鑰匙本來就只有一把,只是會隨著時間的不同而變色……
再去拔那柄青銅劍,已經被牢牢鎖住,紋絲不動了。記得當時取這張羊皮紙地圖時,劍鞘裡已經空了,所以就算無法再次拔出寶劍,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我取出地圖,在茶几上攤平,忽然發現,羊皮紙似乎是有夾層的。因為從側面順著陽光仔細觀察,能看到羊皮紙被分成均勻的十幾層,所有的層數壓制在一起,才形成了目前看到的地圖。
這個發現令我一陣欣喜若狂:“古代的藏寶圖,幾乎每一張都存在著巧妙的變化。比如遇燃燒變化、遇水浸變化、遇酸液或者牛奶變化,甚至已經發展到紅外線、紫外線下的微妙變化。那麼這張圖,會不會單張揭開後,還能發現些什麼東西呢?”
地圖表面繪製的東西太簡單了,簡單得讓人根本無從著手去猜測。
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搞清楚金手指到底從這圖上發現了什麼,更沒覬覦它想據為己有。金手指的蔑視態度,曾一度讓我產生了“地圖無用”的想法。現在好了,真正的秘密,應該就躲在夾層裡。
要想揭開地圖,可用的方法有不下十幾種,不過我需要再跟蕭可冷商量一下,看到底怎麼做才最合適。
眼前出現的突然變化,令我始料不及——我的臉前突然出現了一串一人半高的屏風,共八扇。每一扇上,都畫著仕女、風景、歌舞伎、武士像,把我團團圍住。同時,耳際響起了一陣激昂震撼的日本宮廷鼓聲,就在這個客廳裡咚咚咚咚地響著。
二樓的傢俱佈置非常簡單,隨隨便便就能一目瞭然,但我從沒發現過有這串屏風存在過。這裡是中國人的別墅,肯定不會有日本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