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聽著,最終無法確定。如果是她,怎麼會唱這首英文歌?在此之前,我很少聽蘇倫唱英文歌,相反作為冠南五郎大師的高足,她的日語老歌唱得低沉婉轉,我曾有機會欣賞過。
顧傾城輕彈著指甲,迷惑不解地自語:“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在最新得到的聲音資料裡,已經沒了歌聲,只留有一種奇怪的“沙沙”聲。聽了一分鐘後,顧傾城驟然臉色大變:“風,這種聲音,應該是蛇類爬行的動靜……難道山洞裡的。。。。。。蛇正在蠢蠢欲動?現在還沒過中國農曆的驚蟄,蛇蟲的冬眠還沒有結束,這怎麼可能?”
不僅僅是“沙沙”聲,還有另外一種“噝噝”聲,那是行動敏捷的蛇類在急速吞吐蛇芯的動靜。從聲音判斷,那是一群數量驚人的蛇,保守估計在七八百條,甚至上千條。
事情變得越來越詭異了,洞外有龍格女巫無處不在的追殺;洞裡有石柱迷宮,迷宮盡頭,竟然還有大堆的毒蛇攔路——
顧傾城開啟燈,關切地望向我。我不想讓她再次擔心,馬上綻開滿臉的微笑:“這只是些小問題,我們坐在裝甲遮蔽的吉普車裡,再兇猛的蛇也鞭長莫及,對不對?”
她的考慮足夠周全,已經有應付毒蛇的辦法,我只是替她說明而已。
顧傾城跟著笑了,潔白的牙齒像是剛剛盛開的牡丹花,再加上唇若塗朱,整個人散發著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風,看到你重新振作起來,我太高興了。”她的笑,如同冬夜裡的暖流,持續溫暖著我的心。把“五湖”古琴送給她時,自己並沒想到將來有一天要藉助她什麼,誤打誤撞,今天她竟然成了我困境中的唯一強援。。。。。。。帳篷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從小窗戶裡向外看,衛叔帶著四個人匆匆奔向隧道入口。
我腦子裡急速轉了幾個圈,立刻做了決定:“顧小姐,我跟過去看看——不,我們一起過去,或許以你的智慧,能發現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女孩子都喜歡聽讚美的話,深沉睿智如顧傾城,聽我這麼說的時候,臉上也情不自禁地堆滿了甜蜜的微笑:“好,我們走。”
夜風冰冷刺骨,營地距離隧道入口約五十米,等我們出了帳篷,衛叔已經快到入口了。
我隱瞞了要顧傾城同行的真正原因,如果龍格女巫捲土重來,營地裡的人是否能保護她的安全呢?在我身邊,至少我會全力出手維護她,只要我還活著,就會替她擋住危險。
“南風天不會太長,或許明天就能轉為北風,咱們一定能順利透過隧道。嗯,家兄曾說,十六架古琴的集體報價超過兩億,希望這次能滿載而歸,你我各有所得,怎麼樣?”她裹緊了衣領,滿懷憧憬。
我不相信她是個貪財的人,跟市井俗人顧知今完全不同。不過,隧道那邊有任何珠寶我都不會起覬覦之心,寧願都送。。。。。。給她,前提是她能順利地透過地下通道運回港島去。
“沒問題。”我答得很爽快。
剎那間,她有些悵然若失:“風,難道你對金錢財富一點都不動心?上次敢把價值連城的古琴隨手送人,這一次,竟然只求人而不求財。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像你這麼豪爽的人,真的是絕無僅有了。”
風捲起她的長髮,翩翩飄飛,如煙如霧。如果被飛鷹看到這一幕,肯定心癢難耐,要展開猛烈的愛情攻勢了。
我報以微笑:“金錢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一生中有很多東西比金錢更珍貴。”
顧傾城一聲長笑:“很多人都這麼說,但真正像你一樣,說到做到、言行一致的男人,萬中無一。大部分男人都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利字當頭時,才不管自己許諾過什麼,牢牢抱著錢袋,死不撒手,比如家兄那樣的人。”
聽當妹妹的如此褒貶哥哥,我忍不住長嘆:“老顧聽你這麼說話,豈不傷心死了?”
“實情而已,只要有錢就夠了,他才不會傷心。或者說,他已經閱盡男女世情,早就變得刀槍不入,只有他令別人傷心的份,別人再也傷不到。。。。。。他了。”說到哥哥,顧傾城的語速立刻加快,臉上重新佈滿笑容。
當年的顧知今,家境優越,風流倜儻,曾是港島四大鑽石王老五之一,但後來屢遭愛情挫折,傷透了心,痛定思痛,拋開“感情”兩個字,只談“性”,不戀愛,終於修成不敗金身。情場、商場雙線作戰,年年雙線飄紅,左右逢源,成了港島年輕人的楷模。
我跟他是兩條路上的人,沒有任何共同點,所以大家很多時候,只談生意,不講友情。而顧傾城給我感覺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