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那是你從那本小冊子中研究出來的成果嗎?”
吉拉點了點頭,眯著眼睛望了望那淡金色的月光。那樣的月光對他來說有些刺眼,因為他在昏暗的燈光下工作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根本無法適應稍微強烈一些的光線。好在月光照耀只持續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那盞大燈籠又熄滅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月光如水。四野寧靜,耳邊只能聽到丹津河水沖刷橋墩的聲音——世界末日尚未到來。
“那是太陽風暴。”吉拉丟擲了個新名詞,使得在場使有人都莫名其妙地側過了腦袋,“正像那本小冊子中所描述的那樣,當我們賴以生存的太陽開始衰老,它會把它最後的熱力擴散開來,就像是我們射出的箭,威力驚人。足以毀滅一切。”
吉拉在這樣說的時候,他的嘴角一直掛著先知般的微笑,就好像他剛剛破解開了一個重大的謎題,使他為自己的智慧倍感驕傲。
“你說那風暴就是太陽的武器?”古爾夫翻了個白眼,“但它既然刮到了月亮那邊,那就說明它已經老眼昏花了,因為它明顯射偏了。”
吉拉並沒有被古爾夫打擊到,仍在耐心地解釋著:“那風暴並不只是針對我們地球的,我們整個星系都將受到它的侵襲,無法避免。而且這只是個開端罷了。更加壯觀的景象也將一一出現,我們的生存環境將發生極大的改變——溫度急遽升高。地殼結構發生變化,其結果是山崩地裂,海水暴漲……伯特倫上尉所表述的那些災難,正說明了這一點,我們正處於災難的前夕,將有幸親眼目睹一切的發生。”
“那並不是什麼幸運的事,吉拉。”齊朗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如果你分析出來的結果正確無誤的話,那麼我們根本不該為此感到興奮,除非你在那小冊子中發現了什麼別的出路。”
吉拉無能為力地笑了笑:“那個所謂的出路已經被毀掉了,記得嗎?鯨嘴比利找到的出路,就是那個天梭。那應該是遠古文明留下來的一個飛行器,用以逃離我們眼下所處的這個世界。”
“那就是出路嗎?”齊朗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頭。
其實對於那樣的出路,智人當初也曾透露過,乘坐天梭進行所謂的時空跳躍,那就是脫離危機的惟一辦法。不過朱來先生也說過,那並非是真正的出路,因為那只是逃跑,只能帶走一少部分人脫身,而真正的出路應該是帶領全部人類躲過滅頂之災,是隱藏在狂狼項鍊中的。他本以為鯨嘴比利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會提及相關的內容,可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吉拉撓了撓腦袋:“至少從我目前得出的結論來看,是那樣的。當然,我只剩下一小部分還沒有研究透;時間實在是太緊了,而且那裡面的內容又太過高深,我只不過能從中猜出個大概罷了。在我看來,我們的祖先應該是聰明透頂的,他們所達到的文明高度大概是我們需要幾千年甚至上萬年才有機會企及,但以他們的力量,也只不過是留下了那個可供幾千人逃生的飛行器罷了,別的出路?那應該是沒有辦法實現的。”
看到齊朗這樣正經的臉色,古爾夫和董宏也被弄得有些緊張了起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再不敢胡亂插嘴表達自己的看法。
“時間呢?”齊朗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發問說,“從眼下的情況來看,災難應該是迫在眉睫了吧?”
吉拉從懷中掏出了小冊子,就著月光又瞄了幾眼,緩緩抬頭說:“不好說,還是先前所講的那樣,可能會很近,也可能會很遠。據我分析,那些災難也並非是突如其來地降臨,可能會有一個逐進的過程,我們應該還有時間,但必須抓緊了,抓緊分析你的那兩個謎題,抓緊猜出答案。神明一定會為我們預留一個出路的,他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神明?你說的是神明嗎?”古爾夫終於忍不住了,“看來你真的轉了性子,吉拉,你終於承認神明是存在的了嗎?”
吉拉的臉色看上去十分憔悴:“我早就說過了,對於這樣的問題,我現在也沒有把握了;我在之前可能的確犯下了錯誤,但也說不定是我在無助中從錯誤走向了另外一個錯誤。誰知道呢,既然我們所有人都沒辦法解決掉這個難題,不妨去試試從神明那裡尋求一個答案。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人類就是這樣做的——把一切未知歸結於神秘力量,向神明求助,那大概是有效的,或許是無效的,但我們沒別的辦法。”
“在我們中土語中,恰好有一句俗語可以形容你眼下的做法,”董宏的語氣中同樣帶有些譏誚的意味,“叫做‘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就算神明真有力量解決這個麻煩,我想如果由你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