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聽到臥室門輕微的砰的一聲,他突然驚醒,跑出去,拽住女人的手腕。
尚禾筠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往後倒在他懷裡,他的懷抱,有點冷,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也冷得出奇。
她想要直起身,他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你要去兒子們給你買的房子,還是要去你情人那裡,尚禾筠,我們還沒離婚,你就給我戴綠帽?”
尚禾筠怔了片刻,然後滿眼瀰漫上失望之色,“薄弈,別讓我看不起你。”
想要離婚,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偏偏來冤枉她,想要在申請離婚報告上,黑她一筆?
她怎麼不知道,這個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齷齪?
以前的他,真正的,成為了以前。
再也回不去了。
離婚,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她狠狠的推他,想要儘快離開,可是,那兩隻手像是鐵鉗,緊緊的將她禁錮,男人的聲音冷酷無情,“你看不起我?有了新情人,是該看不起我這個窮軍人,尚禾筠,告訴我,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你滾!別碰我!滾開啊!”
‘啪’的一聲,尚禾筠的手扇在了他臉上。
兩人都驚呆了。
自從結婚到分居,兩人從未紅過臉,更別說動手了,就連分居,也是彼此無言,默默分開,默默冷戰。
這是她第一次打他。
看看他把她逼到了什麼份兒上!
她眼眶通紅,可是堅強的她,不肯滴一滴眼淚,瞪著他,“薄弈,我真後悔嫁給你!”
薄弈心神一震,愣愣的看著她帶著很意的面龐。
趁他怔愣,尚禾筠掙開,拉著箱子離開。
大門口,遇到了魂不守舍的薄書容,兩人撞了一下,薄書容擰眉看向她,還以為是家裡不長眼的阿姨,沒想到,竟然是尚禾筠。
而且,尚禾筠竟然還……哭了!
這個女人,薄書容從來沒見她掉過淚,今天是怎麼了?
尚禾筠低頭狼狽的急急走出去。
薄書容眨了眨眼,暫時忘記了自己的事情,看著她的背影和她手裡的拉桿箱,她這是要去哪兒?
堪堪回頭,看到同樣失神杵在門口一臉悲痛的薄弈,他蹲下身,雙手拽著頭髮,一副抓狂的樣子。
而他的手,竟然在流血。
薄書容連忙跑過去,“你手怎麼了?你們倆打架了?”
……
“不可能!”正在給薄弈上藥的薄書容,聽到他說尚禾筠外面有了人,她下意識道。
“怎麼不可能?”薄弈諷刺道,一臉煩躁的再次捶了下頭,“我真是個傻子,要不是承勳提醒我,我還被矇在鼓裡……”
“承勳?”薄書容再次震驚,這事承勳知道?
他知道的,就應該是真的。
真是想不到,尚禾筠竟然會在外面有人。
提到厲承勳,薄弈又想到他交代的事情,“姐,你離婚的事情,遇到麻煩了?”
薄書容詫異看他,“你怎麼知道?也是承勳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跟我說的,我就問你,你到底要不要離婚,要離婚,我幫你!所以,如果你有難言之隱,一定要跟我說,不要讓我最後知道,會很棘手。”
薄書容覺得很羞恥,恨厲承勳多管閒事,為什麼要跟薄弈說這些?
薄弈剛才那麼恨尚禾筠,說她在外面偷人,而她呢,她跟歐道奇那麼多年……
薄書容說不出口。
她乾巴巴道,“我暫時不想離了,你別管我的事。”
薄弈擰眉,“怎麼又不離了?你在厲家,還圖什麼?你以前顧及承勳,現在他都不算厲邵元的兒子了,你還有什麼好眷戀的?離!這婚一定得離!”
“你有病啊!你離婚為什麼一定要拖著我一起?要離你自己離!”
“你……”薄弈氣毀了,是她自己跑回孃家,說要離婚的,他表示支援,還有錯了?
冷靜了一下,博弈看著薄書容,想著厲承勳的話,考慮著,她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
……
一個人躲在門後,靜悄悄的看著這一切。
門縫後的一雙眼睛,閃爍著病態古怪的笑意。
瘦骨嶙峋的一張臉,依稀看得出是個女子。
臉上面板暗淡,唯有那雙隱在黑暗中的眼睛,亮的出奇。
……
“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