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楊笑佛朱馬列江傻子”四個人。
王公主,30多歲,市委王書記的女兒,在機關教育科任科長。第一眼看到她的人,一定不會想到她是陳主記的女兒。王書記日理萬機清瘦挺拔,她的女兒卻是一個豐滿異常,濃眉大眼的女人,性格豪爽,愛憎分明。其老公是市工商局公平交易局局長。兩口子春風得意,笑傲江湖。說她惡,是傳說一個局長公子開酒樓,王公主領一幫人前呼後擁去消費,結帳時飯館竟然不給打折,王公主當即紅顏一怒,最後惹得這個局長丟官不說,酒樓也關門大吉。
楊笑佛,50歲,人事科楊科長,人如菩薩面如佛,說話哼哼唧唧,面若春風,是機關出了名的“老好人”。他能名列惡人之二,原因就在他笑容背後蘊藏的陣陣殺機點點寒意,他的手中掌握著全市一百多名股所長的生殺大權,在全系統推廣幹部流動交流他的權力更是空前絕後達到頂峰,他到分局、股所的接待規格除了林局以外屬他最高。據傳機構改革時他家的門檻兒被踏破,去年嫁女兒大擺婚宴120桌,現在天天開著最新廣州本田,悠閒自在。
朱馬列,40多歲,辦公室主任,其父親是老幹部家教極嚴,從小便有抱國之志,喜歡以“在———領導下。”“在——的支援下”“乘著時代的春風邁著改革的步伐”等等為開場白,年青時在父親的影響下到團市委任職,22歲成為當時最年輕的正科級幹部,不巧父親突然中風,他的官運在他22歲嘎然而止,他目前是全系統正科級年限最長的幹部。說他惡,是指他從party辦調到辦公室之後的短短三年,他突然從一個天天穿著襯衣領子都磨破了的艱苦樸素的好乾部,搖身一變成了一位全身名牌在上海置地買房的大款。箇中原因撲朔迷離。
江傻子,30多歲,負責接待基建的辦公室副主任。說話大嗓門,長得象村幹部,待人熱情如火,辦事情雷厲風行,能屈能伸,能文能武。4年前從部隊轉業到地方,經過他幾年的打拼,不但解決了老婆的工作難題,還開上了私家車住進了小洋房。說他惡,是傳說他原來一名不文,後來到上海出差,正巧林局的夫人在上海摔倒住院,他鞍前馬後端屎端尿,極盡服務之能事,回來後林局慧眼識人,起用他為負責招待基建的辦公室副主任。
看看身邊的大惡人小惡人,反觀航,真是一個清純可愛不受汙染的水中仙花。
'“四大惡人”的首惡“王公主”本名王新新,和我一見如故,很快成為好朋友,閒暇時經常約在一起喝茶請飯。在一次午餐中,我見到了他的丈夫,姓邊,高高的個子穿著名牌的T恤很休閒的樣子,不象局長倒象公子哥。邊局一見到我,眼睛裡就放出光來,這種光我見得多了,回報以微微一笑。倒是新新提醒老公,惠可是林局的紅人,你可不要瞎打主意。新新老公訕笑著,哪天我請你們喝茶。
新新提議合夥在市區開個商務會館,我笑答,我哪裡有錢投資。新新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做了好幾年的工程了,西城的那條公路不就是你手下的工程隊在做嗎?光是那條路你至少賺了有100多萬吧。我大吃一驚,不知道她還知道我的哪些底細。新新見我吃驚的樣子反而笑了,沒關係的,你不入股也對,朋友嘛還是少一些錢上的糾葛好,打一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們就清清爽爽地做好姐妹也不錯啊。聽她這麼一說,我不好意思紅了臉,趕緊低頭喝茶不語,暗自決定等新新的商務會館開張時一定送份厚禮。
我以前只是一個山谷的麻雀,哪裡知道外面的天有那麼大。在新新的引見下,我的社交圈子擴大了許多,認識了許多以前只在電視裡才能見到的人,官員身份和金錢包裝讓我在他們面前也能從容地驕傲地抬起頭。
我很佩服我老公公的戰略眼光,讓我一步步從一個農民轉入到公務員的隊伍裡來,我的身體和美貌成為他們家族扭開市區更大金礦的萬能鑰匙。我以前只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人獲得尊嚴和享受。我現在才明白,只有錢與權牢固地結合在一起,錢才能產生原子彈一樣的爆炸效應,才能享受皇家的尊嚴、氣派與高貴。僅僅有錢只能讓一個副市長立即象狗一樣趕到你身邊來,而不一定能讓他學狗叫;但有權又有錢之後,這位副市長不僅馬上學狗叫,還會主動舔幹你身上的癬疥。
其實類似的表述馬克思早在100多年就有了——“隨著經濟基礎的變更,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築也或慢或快地發生變革。”(《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33頁。)
不要奇怪我怎麼突然有了這麼高的學問,是航告訴我的,這句話他抄在筆記本上,留著寫研究生論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