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榮王氣急敗壞地吼了一頓,掉頭就走,眼不見為淨。
麻木呆滯的沈克己被抬進馬車送回別莊,出了城,天已經暗下來。行走在路上的馬車突然一個顛簸,像是有什麼東西卡住了車輪。
正當隊伍停下來檢查情況時,兩旁樹林裡衝出一夥蒙著臉的人來,二話不說上來就打,躺在馬車裡的沈克己被薅下馬車。
“你們要幹什麼!”沈克己駭然。
斜刺裡一個麻袋套在他頭上,兩隻手也被反綁在身後,眼前只剩下一片令人恐懼不安的黑暗。沈克己就覺膝蓋一疼,被人一腳踹倒在地,拳腳雨點似的砸下來。
沈克己慘叫連連,本能的蜷縮成蝦米狀。
喬裝改扮過的阿漁走向被當做沙包圍在中間的沈克己,大家讓出一個位置,就見她一腳踹在沈克己膝蓋窩上,疼得沈克己叫都叫不出來,兩條腿軟綿綿的癱在地上,緊接著又是角度無比刁鑽的一腳,直衝兩腿之間的要害。
同一瞬間,高磊等護衛本能地合了合腿,身體跟著沈克己一起抽搐了下。
阿漁無語地掃了一眼仿若感同身受的下屬,在他們眼裡看到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阿漁:“……”你們戲可真多。
沈克己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他徹底暈死了過去。
隔著麻袋看不清他的神情,不過阿漁想象了下他的表情,肯定非常的令人愉悅。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
跟在她身後的高磊等人彷彿還沉浸在那種只有男人能懂的驚恐之中,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阿漁微微一笑:“怕什麼?只要你們做個好男人,肯定輪不著你們。”
求生欲強烈的眾人表示自己一直都是好男人。
片刻後,被留在原地的沈克己一行人裡,終於有一侍衛掙脫束縛站了起來,直奔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沈克己,但見他腿間一片鮮血,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探鼻息,萬幸還有氣。
混亂之間,終於有人發現沈克己的真實傷情,登時嚇得面無人色。一人狂奔回城通知榮王,剩下的人抬著沈克己快速回別莊。
本就被傍晚沈克己的發瘋弄得精疲力竭的榮王聞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又被掐著人中強制喚醒。兩個護衛架著腿腳發軟的榮王上了馬車直衝別莊。
如臨大敵的郎中見到榮王,大鬆一口氣,終於來了個能做主的,急忙把情況如此這般一說,給了榮王兩個選擇。
去勢保命;不去勢拼運氣,一旦感染惡化,大羅神仙都無能為力。
榮王面色灰白,近乎卑微地哀求:“他一個男子去了勢,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就沒有不去勢的保命方法。”
同為男子的郎中也表同情,但是愛莫能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王爺不如請御醫來瞧瞧,興許有法子,只是務必儘快,多一刻大公子就多一分危險。”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
這郎中是榮王妃先前為沈克己蒐羅來的,最擅長治療這方面,不比宮裡御醫差,他都說沒辦法了。
望了望被綁住手腳歇斯底里嘶吼的沈克己,又看了看郎中無能為力的臉,榮王紅著眼睛咬牙作出決定:“救命要緊。”
因為劇痛而無比清醒的沈克己咆哮,五官猙獰移位:“不要,父王你殺了我吧,我不要,父王你讓我死個乾脆。我不要當廢人,我不要!”
“你死了,讓你母妃怎麼辦,她只有你這一個兒子。”榮王痛心疾首。
沈克己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聽見榮王要讓人閹了他,他嚇得涕泗橫流:“不,不要,我不要!”劇烈掙扎間,險些掙脫手腳爬起來。
榮王傷心之至,老淚縱橫:“動手吧。”
沈克己聲嘶力竭地大吼:“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一刀殺了我!”
榮王閉上眼,落荒而逃。縱然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可在這一刻依舊心如刀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是為了能讓他當個男人,所以再三容忍阮慕晴,到頭來還不是做不成男人。
榮王淚流不止,還不如之前,之前好歹還是個全乎人,如今卻成了真真正正的殘廢,他到底圖個什麼啊!
回想一年前還風平浪靜幸福美滿的生活,榮王捶胸頓足,悔不當初,自己要是管得嚴厲一點,不那麼縱容髮妻嫡子胡鬧,也許就不至於落到這境地。
好半響,郎中擦著汗出來,說一切順利,又委婉表示,請榮王派人看著點沈克己,免得他一時想不開。
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