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青格勒圖若有所思,他一邊和我跟著人群向外走一邊小聲地和我透露一個埋藏在他內心裡數年的一個疑問:“雲飛,咱們當年在蒙東盜墓的時候,你還記得挖掘過一座貴族空墓不?”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但是腦海裡那些曾經經歷過的盜墓場景開始輪番上映,有些片段甚至開始與眼前的乾隆地宮裡看到的畫面交錯、重疊乃至互換。
“當時不是還挖出過一幅木版壁畫嘛,你不記得了?”青格勒圖試圖喚醒我那沉睡的記憶細胞,“我認為木版壁畫也好、漢白玉浮雕也罷,都是要和墓葬主人的身份和年代相符合匹配的,可是咱們當年挖出來的壁畫有問題啊!”
“有什麼問題?再說有問題也沒意義了啊,那是空墓,沒什麼實際價值。”我的記憶終於成功定位到了那次不成功的盜墓活動上,“現在談論這些都沒什麼必要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它有什麼意思。”
青格勒圖有點兒發怔,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引起後面遊客的異議和催促,我們加快步伐走過甬道,眼前的白亮陽光閃耀得有些刺目,現在可以呼吸一點兒新鮮的空氣了。
“你咋這麼不敏感呢?過去的事往往對現在的行為有引導或者是指導意義。”青格勒圖和我一道走向旅遊車,車上的遊客已經等我們好一會兒,“當年的發現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現在看來,那個木版壁畫是有人故意放下去的,目的在於干擾盜墓,我原來以為是其他同行的障眼法,現在看來是張陽他們做的。”
“就算是張陽做的又有什麼奇怪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官方的潛伏者嘛,他在當時做的任何事情放在現在看來都是合理的,沒什麼可值得詫異。”那個陳警官開始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真實而又縹緲。
“我始終覺得張陽有問題,直覺告訴我,他沒那麼簡單。”青格勒圖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目光裡透露出一種誠意和求助的神情,“雲飛老弟,我希望你能再次北上蒙東,有些事情還沒了結呢!”
遠處旅遊大巴的門口,導遊有些氣急敗壞:“早就說了不要單獨行動不要掉隊!你們倆看看這都超過原定的返回時間二十多分鐘了,全車人都在等你們!還要不要去紀念品商店了?”
我和青格勒圖什麼也沒說,在眾人不滿目光的注視下回到座位上。其實說實話,一個陵墓的紀念品商店有什麼好去的?買尊唐三彩回去?這種典型的鎮墓遺物的複製品帶回去做什麼呢?送人肯定是不行的,否則等於是在咒罵人家早日入土嘛,可是放在臥室也不合適啊,萬一半夜尿急開燈打算去洗手間,一抬眼看到有什麼鬼魂幽靈之類的就不好了,第二天肯定還得換床單。
倘若旅遊沒文化,太可怕。
“辰辰,吃塊兒麻花吧,很脆的。”我從旅行袋裡拿出了兩盒十八街麻花,每盒有八根味道各異的小麻花,都是獨立包裝,精美而且香酥。
“我不喜歡吃油炸食品,電腦裡都說了不健康。”女兒對我帶回來的天津特產不怎麼感興趣,她的興趣點還停留在網路小遊戲和動漫電影上。
“你怎麼又讓她玩網路遊戲啊?耽誤時間不說,對她的視力影響很大的。”我注意到了辰辰的疲態和發紅的眼睛,“我不是在電話裡說過了嘛,每天只能玩半小時的遊戲或者是看半小時的動畫片,你看看她的眼睛,都紅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得了紅眼病!”
“你能不一回來就發脾氣嗎?”前妻抿抿嘴,沒有正面應對我的責備和不滿,“你說出門三四天,這一走就是半個月,就算是不想我吧,你總不能不想這個家吧?你總不能不想辰辰吧?你怎麼能一回來就發脾氣呢?”
我把帶回來的小吃和特產放到了餐桌上,前妻把旅行袋裡面的換洗衣服逐件放到了洗衣機裡,辰辰看到似乎已經沒她什麼事了,慶幸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還是在自己的田地裡才有屬於自己的快樂,大人的世界對於小孩子而言,就是一個陌生的星球。
三室兩廳的房間被前妻整理得一塵不染,玫紅色的松布沙發旁邊旺植著翠綠的高莖滴水觀音,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擺放著一尊透明雕花水晶瓶,一支乳色沁雅的黃蕊百合花盛開著,對已然過去多時的爛漫春天的最後依戀和深情挽留。
我和前妻對坐在臥室,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我就坐在她面前的窗沿,誰都沒有先說話,一任門外洗手間裡的迷你洗衣機嗡嗡叫著折磨那幾件無辜的內衣。
“你出差剛回來就對我沒話說了嗎?”前妻有點兒沉不住氣,她發現在雙方小別以後的重逢並沒有出現勝過新婚的前兆,即使是在現在這個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