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出了隔間。
步行出去,我是要尋個小吃攤子,來一碗陽春麵了。
這村落本就不大,住家更是少得可憐。此時正是晨起,我一路信步行,瞧家家戶戶炊煙渺渺升起,不由覺得終於貼了地氣兒。
腹中飢餓之感也減輕許多,便只這樣閒走著,而行著行著竟不知不覺到了村頭。
村頭果然見到家食肆,門前竟是旗兒迎風招展,紅底黑字的寫著“陽春麵”幾個大字。
腹內饑荒又起。我不由嚥了口吐沫,心道怎的上回來租住屋子時並未注意!我可是最愛吃陽春麵了。
腳步就加快,我推門進去。便見到內裡三五張桌子,拾倒得個個鋥亮。並窗明几淨的,乾淨得很。
這倒不像小村落中的小吃鋪子了。即便在城內大酒樓中,我都未曾見過如此乾淨地兒。
只可惜如此乾淨食肆竟是冷冷清清,除了坐在櫃檯後 ,頭一點一點打著瞌睡的白髮蒼蒼老者,卻是再無他人。
想來村子太小,都自行在家解決吃喝了吧?!
可惜我家內卻無吃無喝呢!
不由扁嘴,我喚那老人家:“掌櫃的,來一碗陽春麵。”
老者仍在打瞌睡,我只好高了音,又道:“掌櫃的,來一碗陽春麵!”
他仍舊不動。我不由起疑,自櫃檯外瞧了會,便發現不對來。
這老者哪是打瞌睡啊!那滿頭銀絲分明是被風吹拂得舞動不停。心中便咯噔一聲,我手撐住檯面,竟是一偏腿,直接跳入櫃檯內裡。而湊近細瞧,卻見那老者胸前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竟直透出身後景象來。
而那拳頭大的窟窿四周,血跡還未乾,顯然是方發生的命/案了。我手指捻一點血跡,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血跡既然還未凝固,那麼兇徒自然不會走很遠。這小村落中,一個賣面老人又會得罪誰?有什麼仇家呢?!
拿自己個拳頭比了比,我立即發現,這拳頭絕不會是女子所留了。而這種死法,應是魔界中人所為。
又仔細檢查,便排除此乃那位頭一號魔星作為。道理很簡單,以他如今法力絕不會做得如此不乾淨!這傷口初瞧雖嚇人,可細看,那一拳擊下的力道卻是略欠火候。
顯然,應是個魔功尚淺者所作所為了。
恨恨跺腳,我眼前不由浮現那張白蛋殼般的臉面來。想來魔界竟將爪子伸到此處!你竟然真真放/縱手下胡作非為!卻不想今個被我遇到,卻是正撞槍尖兒上了。
罷罷罷,我今日便逮你魔子魔孫,也好給你個下馬威。令你也瞧瞧,花錦繡所言每句話都作數,卻不是嚇唬你了!
一旦下了決心,便顧不得肚腹仍舊空著。我仔細查詢,果然瞧見有血跡自老者身下延伸,直朝後廚房而去。
循著血跡走,很快就到了後廚。我小心翼翼推開那扇緊閉後門,並側身探頭。
門外是僻靜一塊地界,並無人煙。隨手抄起一隻碟子丟擲去,聽得那碟子落地後的碎裂音炸起。我隨即跳出去。
雙臂同時就灌滿真氣,待到雙腳落了實地,我忙四下瞧。卻發現空空蕩蕩一方地界,無人躲藏。
我搔頭,心內便琢磨,既然血跡自此消失,說明這小魔頭並未走遠。那麼,他究竟藏在何處呢?
目光自空曠地界物件上一一掃過。而後落在個突兀的、一人多高倒扣籮筐上。
這籮筐大得誇張,何況此處總不該是它出現的地方。
我屏息靜氣,悄悄湊過去。待到了近前,猛的出手想要掀開那籮筐,可身後卻突然傳來響動,於是便回首,似瞧見一道白影閃過。
那速度極快,竟令我差點以為只是幻覺。但我仍舊追上去,可到了那影兒出現地界,卻又發現什麼都無。
愣在原地好半響,我想不通。而此時,便隱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悶哼,並伴著一道極微弱的、嬰孩般哭泣音。
渾身一激靈,我忙折身往那動靜響起地趕。再度停在那倒扣籮筐前,我不再猶豫。閃電般出手,一下子便將那籮筐掀開。
於是就僵在原地。
卻見,筐內竟有個人。
☆、偷食
他盤膝端坐在倒扣的籮筐裡;眼觀鼻鼻觀心,似正入定。我便倒抽口涼氣;只覺腿發軟;竟是傻乎乎杵在原地;突然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陸少卿!
嗬,還真真是陰魂不散了!
他未動,甚至連眼都未睜開,但我仍是眼尖地瞧見;他捏訣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