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秘密,關係到那隱藏的極深,早已滲透到三界六道各處的第三方勢力?
“幹嘛那麼看‘思無涯’?就算你對男人沒信心了,也不用對一把匕首有信心吧?你們不配不配,還不如我那心思細密的小師侄子呢!”
碎嘴的又開始混扯,面色並活泛起來。我定定瞧著他臉面,心中不由起疑,他,是否屬於第三方勢力?到底我身邊,有多少人已被黑化?
——我只能說,他和我們是一邊的。
裴少玉那廝的話猶在耳旁,可方少墨的慘死狀也猶在眼前,我只覺腦中越發混亂起來,似一鍋煮開的沸粥般令我無比頭痛。
苦笑著,我道:“我只是覺得,你雜七雜八的與我說了這般久,最重要的話卻還沒說出口。”
“哪句話?我都說什麼了?”那碎嘴地撓頭,問我,並腳尖不自覺的在地面上蹭了蹭。他道:“算了,管他呢。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也累了,不如早點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
“不帶我去見你師兄了?”
“不了,我累了。而且……”
他又說了何,我都已沒心思聽,一雙眼就定他腳上,眼前不停閃現他腳尖悄悄碾過地面塵土的樣兒。便覺呼吸困難,甚至連動動脖頸都不能。
我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他不是襄子!
我只恨自己未能及時發現!其實我早該看出,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苦笑著,我儘量鎮定,將話說完整:“可我還不累,甚至精神得很。我有很多事想要知曉。比如,你的師兄,太乙山太乙觀知觀我還沒見過。比如,我的腿是不是徹底廢了?比如,這把傳說中的寶器,是不是真的那麼鋒利?如果用它刺一條廢腿,會不會痛?”
言罷我便笑了笑,當著他的面,突地將那把‘思無涯’刺向自己的右腿。
☆、一切只為你
“噹啷。”
幾乎同時;便見‘襄子’袖中飛出一物來,劃開空氣;在半空中與‘思無涯’相擊;兩廂擊打;便發出一聲清脆至極的響來,並一同摔落下去。
我想也不想的自床上躍起,不管不顧朝‘襄子’撲過去,我與他的距離本就不算遠;如今這猛然一撲;若他不肯接,我必然要摔個實誠。
但我;也不知是對他太瞭解,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竟如此破釜沉舟。果不其然,就在我凌空一躍,身子直直下墜的當口,‘襄子’已情不自禁地張開手臂,一把將我圈攬進懷。
於是便雙手抱住他一隻臂膀,我勾頭,一口咬住那臂膀上的血肉。這一下咬得狠,我甚至清晰聽到牙齒刺破他雪白薄衫子,刺破血肉發出的奇異聲響。
但我不想停口。只覺得一股子又一股子腥鹹血水子灌入口中,我仍不停加力。而那個人只保持著圈攬住我的動作,竟只是任由著我。
我知曉,天下間並沒有咬死人的功法,而且對於早已法力超乎想象的堂堂魔界尊主來說,別說我這口普通牙齒,就算給我安滿口如‘思無涯’般千年玄冰煅造的利齒,也不過給人家留下淺淺印記而已。
可我,就是恨!
對他的恨意,不知何時早已濃烈如酒,哪怕只是留下淺淡印記,我也不願鬆口。
過程中,陸少卿一直動也不動,並將另一隻手,抵住我後腰。明明我已用盡了力氣,明明他都緊蹙了眉頭,為何偏不躲?!
也不知這樣咬了多久,直到我臉頰發酸,方鬆口。就見他袍袖已破損,露出內裡慘兮兮血肉來,無比的觸目驚心。
似乎解了氣,卻又似乎更恨他,我怒問道:“你為何不肯放過我?!既然已有你的天下,為何還不肯放過我?!既然我費盡全力方逃離你,為何你又要追來?!是不是隻有折磨我,你才最歡喜?!”
他就定定的杵在原地,而周身騰起一股子黑霧來,待到那霧氣散盡,便見了挺拔如松般的陸少卿。
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痴痴地望進我眼。良久,方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真的很希望逃離?”
“是!我只希望遠遠的逃開,逃到沒有陸少卿的地界!哪怕那地界風吹雨淋,哪怕那地界刀山火海,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每日面對著你!我只在乎要不停受你折磨!”
他就呆了呆,垂眸光,好半響方再度抬起眼簾,卻是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以為,你懂。”
“我不懂!對你,我從未懂過分毫!陸少卿,你放過我好不好?!就當從未認識過我!”
“不好。”幾乎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