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想對不起我那老哥哥,但老夫也絕不會讓兩個小王八蛋把刀子架在脖子上。所以,從即日起,加快梳理澤潞兩州的速度。必須趕在有人打咱們的主意之前,讓武勝軍在此地牢牢地站穩腳跟!”
“是!”韓重贇、王政忠、楊光義等人肅立拱手,齊聲答應。身背後,太陽透過帷帳,灑下萬道光芒。
劉承佑的荒唐與無恥,他們早就見識過。郭允明的陰險惡毒,當初在漢王府裡,大夥亦曾多有聽聞。而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他們身上也早就打上了常系的記號,所以不到生死關頭,絕不可能主動改換門庭。否則,非但會遭到昔日同僚的唾棄,在新投靠的主公那裡,也絕不會得到什麼好的待遇。
“潞州靠近汾州和太原,由老夫親自負責。” 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視了一圈兒,常思開始分派任務,至於澤州……”他快速站起身,走到掛在牆上的輿圖前,用毛筆在上面狠狠畫了一道豎線,將整個澤州地區一分為二,“西邊,交給王政忠、解義和劉群理,你們三個帶五千步卒,一千騎兵,組成虎威軍。把那些遲遲不肯向老夫輸誠的堡寨,還有山裡的大小匪窩,全給老夫拔了!”
“末將遵命!”王政忠帶領解義和劉群理兩個,答應著上前接令。
常思嘉許地向他們兩個點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韓重贇。在韓重贇身側,他總能找到另外一個白白胖胖的少年。說不上有多欣賞,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未曾辜負他的期望,“虎翼軍花半個月時間整訓,然後沿著這條線往東掃。先拿最後幾個不肯屈服的堡寨練手,然後推進到山區。賊人新敗,很難再同心協力對抗爾等。所以你們幾個一定要耐著性子,一個山頭一個山頭慢慢地給老夫拔。威名都是積累出來的,只要你們不吃敗仗,哪怕動作慢一點兒,土匪們也會越來越怕跟你們交手。而萬一你們疏忽大意,陰溝裡翻船,就會前功盡棄!”
“是!末將明白!虎翼軍必不會令大人失望!”虎翼軍都指揮使韓重贇上前一步,代表全軍上下向常思許諾。
“嗯!”常思笑著從親兵懷裡取出令箭,親手遞給了韓重贇。隨即,又快走兩步,來到寧子明面前,笑著補充,“你那天的戰術,老夫琢磨過了。算不得什麼新花樣!據傳當年大隋的虎賁鐵騎,就經常結硬陣衝鋒,打遍塞外無敵手。什麼契丹人、奚人,包括當時最為強大的突厥狼騎,見了他們都只有望風而逃的份!”
寧子明反應慢,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四下裡,卻已經響起了一片嚶嚶嗡嗡的議論之聲:
“啊?原來此招早有人用過!”
“大人真是博聞強記!”
“虎賁鐵騎麼,那好像是幽州王羅藝的部曲!”
“嗯,據說每個人都配三匹遼東馬,人和馬皆著重甲,箭弩不透。”
“那後來怎麼失傳了?”
“對啊,怎麼沒有人再撿起來?”
……
這是常思第一次對寧子明“獨創”的新戰術表態,居然沒有半點兒猜疑。相反,還用自己淵博的見聞,替年青人找到了足夠的解釋。所以大夥如果再追著寧子明的師承不放,就有些不知道輕重了。乾脆順水推舟,談起有關虎賁鐵騎的掌故來!
“不是撿不起來,是用不起了!”一片低低的議論聲中,常思將手向下壓了壓,苦笑著補充:“當年的銀槍效節軍,其實也是模仿虎賁鐵騎所建。只是大隋以傾國之力,不過才養得起五千虎賁鐵騎。楊師厚以魏博一鎮,就算刮地三尺,也僅能效仿個輪廓而已。五千條長朔,是絕對配不起的,也耗不起那打造長朔的功夫。至於重甲,連人手一件都做不到,更何況戰馬?”
“喔——”眾人恍然大悟,先是紛紛點頭,然後又紛紛搖頭著嘆息。
軍力這東西,絕對跟國力相關。當年大隋全盛時期,擁有中原、西域、遼東和整個江南,國庫裡的錢多得生了鏽,糧倉修得鱗次櫛比。甚至一直到唐初貞觀年間,個別地方官府居然還能拿出大隋陳米來賑濟災民。
而現在甭說魏博一鎮,整個大漢國所有錢糧都加起來,也比不上當年大隋的十分之一。所以將士們有條白蠟杆子使喚,有件牛皮甲穿,已經是奢侈了。根本不用指望鋒長三尺,尾包白銅,杆部能擋住刀砍的丈八馬朔,更甭指望人馬皆披重甲。至於重建虎賁鐵騎,更是痴人說夢!
“裝備不起重甲和長朔,虎賁鐵騎的戰術就行不通了!”常思的話語裡,也隱隱帶著幾分遺憾,“輕甲防不住羽箭,銀槍經不起硬撞,所以必須要保證騎兵的速度和靈活性,才能發揮出其威力。就像子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