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願意協助太子的,只是那端木莊目前仍由其父掌管,膝下還有一名長子,據說這兩人很是正氣。”
“正氣?那豈不是……”太子驚問,見左丞司微微搖頭。
“名門正派之人,難免會有些傳統,只要這端木聖日後掌權端木莊……”左丞司意有所指。太子一聽又是眉飛色舞。天下第一莊,聽起來是很氣派,那他豈不是天下無敵?
“太子,老臣近日要出宮數日,還請太子多加謹慎……”
“大人就不用操心了,難不成這泥菩薩過江的時刻,西宮跟南嶺宮還敢造反嗎?說起來,美人也該到了!”太子正欲喚人來問,便聽見外殿一聲傳喚,緊接著便瞧見一干王孫貴族,瞪直了眼朝外殿口看去。
今日之宴,除了昭告眾人東宮立於三宮之首,再來便是這一刻。能得到這王朝第一美人,怎能不炫耀?何況還是從南嶺宮奪過來的!
第一花舫的紅牌水沐鈴,那可是驚豔整個王朝的美人,多少王孫貴族揮撒千金只為博她一笑,如今竟成了太子的寵姬,羨煞眾人。外殿還未見人影,便依稀可感覺到那娉婷美態、婀娜多姿的身影徐徐而來,漸行漸近。
裙角翻飛,彷彿帶著一股奇異花香飄入眾人鼻息,陶醉之餘是衫裙下引人遐思的曼妙長腿,纖腰之上膚如凝脂,薄紗掩不住這沁人心骨的風情。
第一美人水沐鈴,響噹噹的名號!
白皙精巧的瓜子臉,顧盼生輝的水翦雙眸,儘管她微垂臻首,但那密密扇動著的睫毛,小巧的櫻唇,無一不流露出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的氣息。
惹人憐愛?緩緩步入內殿的女子心中苦笑。
是啊,出身煙花之地的她,除了這等功用還能如何?
是公主收容,她才能活到現在,但卻是個名聲敗壞,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再清白的容身之處。她就是這樣的命,難道還能改了不成?就算改了,也洗不掉這一身的汙穢,連這副皮囊,都要被出賣。
太子殿下德行敗壞已不是什麼秘密,如今南嶺宮和西宮自顧不暇,就在這迫在眉睫的時刻,驚瀾公主用她來釜底抽薪。所以,她跟公主演了一出反目的戲碼,投靠了太子;因此太子早已對她安心,不再探她的底細。
公主承諾,待造出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屆時由她揭發,南嶺宮與西宮齊心力挽狂瀾,東宮便再也無回天之力。屆時,她便可重獲自由身。
終歸是……要出賣自己,才換得來自由。
驚瀾公主並沒有強迫她,給了她選擇的權利。可是,如果連這副皮囊都沒有半點用處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做什麼?
好可悲的人……心有苦楚,就是如此可憐,才會引來這些男人齷齪的目光嗎?水沐鈴眉心一緊,硬生生壓下心中一陣作嘔,強迫自己抬起眉眼,看向上方的太子,即便是強顏歡笑,也不可露出蛛絲馬跡。
此刻的她,稍有差池便會連小命都丟掉!
而待她抬起臉時,四下立刻興起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很快又都摒住了呼吸,怕擾了這美色。水沐鈴定了定心神,緩緩向前,才行兩步,便感覺身側有一道怪異的目光。
若是平日,在這樣的場合下,她斷然不會側目去探究,但此時也不知怎地,彷彿那還未探得的目光太詭異,太耐人尋味,以致身體竟禁不住輕微顫抖。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在看她?為何她會忽然……緊張膽寒起來?
微微側目,目光彷彿有自我意識般朝右側看去,當那道慵懶的身影映入眼簾時,她的心猛然震動了一下,甚至停下了腳步都不自知。
為何會這般?她甚至連他的樣貌都還未仔細打量,僅僅是一個身影,便使得她毫無緣由的倉皇起來,彷彿……是命中註定的某種劫數!
怎麼可能!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太子還在前方盯著她,眾目睽睽之下她卻關注起旁人,難道不想活了嗎?水沐鈴的思緒翻騰不止,終於緩緩挪動腳步,卻見眉心一擰,餘光禁不住朝旁飄去。
衣料是上好的緞面,袖口的刺繡也極為精巧,再往上便瞧見唇邊那一點似有若無的勾笑,以及……彷彿蒙了一層薄薄的金紗,掀開來卻是旋渦般吞噬人的眼眸。
似無意卻彷若有一絲看不見的蠶絲,緊緊地扼住她的呼吸,那詭異燦亮的目光直直向她襲來,毫不掩飾地鎖在自己身上。水沐鈴的眼神突然就定住呆滯了,下一瞬間她迅速加快腳下的步子,毫不遲疑的向前走去。
她害怕!來自心底的真實感覺告訴她,絕不能再探究。她識得這名男子,雖從未打過交道,但這人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