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總之,一切變得有些賴散,王小玩覺得繼續留下來,自己遲早會生病的。
這時,身邊忽有人咕噥道:“什麼玩意麼!好不容易找人家來乘涼,卻又一聲不吭。”
王小玩轉頭見貝貝已翹起小嘴,便微笑道:“好老婆,老公正想心事呢?”
貝貝挑眉笑道:“唷!真天下奇聞了,你這種人也會想心事,偏偏我啊!只會陪人拌嘴,不會陪大想心事,讓語硯來陪你想吧!”
說著象小鳥般輕笑兩聲,已離了水塘邊。王小玩挑挑雙眉,覺得貝貝真是變了許多,轉頭見陳語硯也正睜著清沏的大眼望著自己,忍不住笑道:“怎麼?你也懣找人伴嘴?”陳語硯輕輕一笑道:“小玩,你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聽聽啊!”王小玩嘆了一口氣,道:“阿硯,萬一有一天,天上的星星全不見了,你覺得如何?”陳語硯怔了一怔,道:“那真是太可怕了,只有寒冬才著不見星星的,那時只剩月娘在天上,那她多孤單。”
王小玩笑道:“你怕孤單,那天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誤會我趕走王修文。”陳語硯臉上飛紅,低聲道:“沒有啊!”
王小玩道:“那為什麼現在又理我?”陳語硯本想再回一句“沒有啊!”覺得不對勁,便住了口。
王小玩忍不住哈哈大笑,陳語硯打了他一下,嗔道:“你這人真壞!”王小玩搖頭嘆道:“誰壞還不知道呢?喏!你看這兩天無論我問什麼,你都說不知道,沒有啦!哎小寶貝,你存心急死老公是不是?”
陳語硯雙眼盯著水塘,有點羞答答地道:“只要你不誤會我喜歡李公子就好了。”王小玩撇嘴道:“我看你們倆有說有笑,怎麼不誤會人?”
陳語硯道:“我自己跟朋友還不是有說有笑,何況他是你結交來的,卻來疑神疑鬼。”
王小玩笑道:“是,老子肚量狹窄,罰我打三下。”
陳語硯甜甜一笑,想到那天黃昏,貝貝來找王修文出去談話時,曾在自己房中,警告自己說:“語硯,你千萬別理王修文了,否則小玩會殺了他。”
那時聽了真是驚心動魄,王小玩在她心眼裡,是個朗爽豪氣,又慷慨無比的大英雄,怎會為了—點小事,莫名其妙要殺人?後來就在那個晚上,王忠嗣一家偏出了事,只攪得她天眩地轉,以為王小玩真的錯會她和王修文之間有了什麼,而做出這種害人前途的事。
她當然知道王修文對自已有那麼點意思,但自己和王小玩曾共患難,朝夕相處,心中早打定主意跟了他,怎會對王修文動心?偏偏王小玩不瞭解她的一番心事,又說要將她嫁給王修文,如何教她不傷心?
幸好,貝貝回宮也聽到這件事,忙又趁王小玩人宮去見太子,而趕到將軍府,千哄萬哄地將她帶入宮。
兩人在貝貝的寢宮裡談了一夜,她終於知道王家的事和心上人無關,而心上人正為了自己的事,又是大發雷霆,又是尋死尋活,心中當真喜不自勝,接著又開始擔心他會做傻事。
和王小玩相處這麼久了,兩人始終象好朋友,又象是兄妹,自己偷偷愛上了他,偏他不知,真笨還是裝假,每天只說他一天的新鮮事,從來沒表示過什麼?忍不住就會懷疑他根本只是同情自己,或者只是當作自己的妹妹。偏偏他去了吐番國一道,就討了個公主作老婆,那時真是傷心極了,好在他對自己更好更殷勤,似乎不只是把自己當妹妹,但她心裡怎麼想,自己可半點摸不著,如何教人不急。
剛好碰上王修文這件事,總算雲開見月,把一些不清楚的事弄明白了,真喜得她心裡真念阿彌陀佛。
不過這件事,她只和貝貝說過,兩人坦誠相向後,發現兩人象前世的好朋友追念的,好得分不開。所以,說好不將這些事說給一天有一百件事忙的王小玩知道,於是無論王將軍怎麼說,她都說不知道。
這些曲曲折折的心思,王小玩當然不知道,他望著陳語硯映在水塘中的靚影,抬眼見她低垂著長睫毛,凝望水塘出神,在皎潔的月光下,真如凌波仙子,忍不住伸手抱住她,在她臉上香了一下,笑道:“好老婆,是不是老公想心事傳染給你了?”陳語硯吃了一驚,掙脫他的懷抱,急道:“你這人真壞,三更半夜的又來欺負人。”
王小玩賊忒兮兮,笑道:“三更半夜,老公和老婆才好做壞事。”陳語硯一驚起身,嗔道:“不陪你了,我回去了。”王小玩急道:“你不同我回家?”陳語硯笑道:“我現在是宮中女宮,對不起啦,不能陪你回去。”
說完也象小鳥般飛離水塘旁。王小玩見兩個好老婆都走了,心裡有些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