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一退,周倉忙道:“陛下,那關興說是去說降關羽,臣就怕他以此為藉口,趁機逃脫呢。”
“哼,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縱使他逃回了黎陽,難道就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嗎。”顏良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
周倉一震,旋即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再多言。
眼下黎陽城破已是早晚之事,關興就算藉故逃回黎陽,遲早也必會隨著黎陽城而覆沒,只不過是早死晚死而已。
關家父子,如被顏良玩弄於股掌之中,顏良根本就不懼關興心懷異心。
而且,顏良還巴不得關興心懷異心,如此一來,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斬草除根。
關興卻不知顏良心思,離開楚營後,策馬飛奔,直奔黎陽城去。
天亮時分,關興來到了北門城外。
“是關二將軍,是關二將軍啊。”城頭守軍認出了關興,不禁大喜,趕忙開啟城門放關興入城。
關興策馬入城,直奔城中央的軍府而去。
未及入府,已有人向關羽稟報了關興的到來,苦候已久的關羽,總盼到了救星一般,興奮難抑。
關羽當即下令,召集陳群等文武部屬,于軍府之內集合。
當關興步入軍府大堂是,關羽已早坐於上,陳群、關索等部將也已齊聚在了那裡。
府堂之中,包括關羽在內的所有人,都以一種滿懷期待的眼神,欣喜不已的注視著關興入內。
關興臉色沉沉,緩緩的步入了大堂中。
暗吸過一口氣,關興拱手道:“兒拜見父帥。”
“興兒,你總算回來了,天子是怎麼說的,他什麼時候率軍來解黎陽之圍?”關羽迫不及待的問道。
關興沉聲道:“兒殺出黎陽時,天子已從蕩陰撤回鄴城已久,兒趕往鄴城向天子求救,天子嘴上答應一定會出兵,但兒在鄴城逗留了多日,天子卻始續沒有丁點出兵跡象,而且還一次拒絕兒的求見,兒無奈之下,只得趕回黎陽向父帥覆命。”
關興字字如刀,將關羽臉上的希望之色,一點點的颳去。
大堂中,諸將那渴盼的表情,也漸漸為失望與不解所取代替。
正如關興所說,天子所作所為,分明已是打算放棄黎陽城,不然又豈會那樣敷衍關興。
關羽臉色陰沉如鐵,那冷峻的眼眸中,也浮現出了失望。
“天子可有給本將什麼旨意?”關羽問道。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等著關興說出,天子讓他們棄城突圍的聖旨。
關興環視眾人,沉仿許久之後,默默道:“天子有旨,命父帥死守黎陽。”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瞬間死一般的靜寂,每個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驚詫的一瞬。
關羽的赤紅的臉,更是驚得有些扭曲,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守黎陽?天子不發兵來援,我們如何死守黎陽,就是在等死啊!”陳群驚愕的大叫。
關興苦嘆了一聲,冷冷道:“天子的意思,恐怕就是想讓我們和黎陽城一同覆沒吧。”
府堂中,霎間炸開了鍋,所有人都被關興所說嚇壞了,更為劉備的決策所震驚。
關羽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臉上青筋突湧,緊握的手指在咯咯作響,眉宇間漸漸的浮現出了某種悲憤之意。
“天子,你這是想要我關羽死在嗎!”關羽咬牙切齒,緩緩的說道。
陳群等人身形一震,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的大堂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閃爍著震驚的情緒。
天子不發兵救黎陽,又不讓他們棄城突圍,如此所為,不是想要關羽死,還能有什麼解釋?
可是,關羽可是天子的結義兄弟啊,天子怎會狠心到要讓關羽死呢?
堂中諸將們,一時間陷入了驚疑與恐慌之中,恐怖的氣氛在堂中瘋狂的流轉。
這時,關興高聲道:“父親,天子無情,要借楚軍之手除掉父親,父親何必再為他賣命,何如歸降大楚。”
此言一出,所有人身形俱是一震,一雙雙的眼睛統統望向了關羽,眼神中皆含著期盼著的神色。
關興的話雖然讓他們震驚,但在這種絕境之下,除了投降大楚之外,就只有違背天子聖旨,強行突圍。
可是,城外二十萬楚軍,就算北面圍牆已撤,想要成功突圍的機率,也微乎其微。
唯有投降,或許是唯一生的希望。
關羽的臉色,卻從失望變成了憤慨,他怒視著關興,厲聲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