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推在了王婆婆面前,此人關東血性甚濃,愚忠不二,遂索性一把死死的抱住了王婆婆雙腿,淚涕具下,口中大叫道:“師祖婆婆,饒了師父吧。”
“讓開!”王婆婆厲聲喝道。
乾老大本身武功已是不弱,此刻拼盡了全力抱住不放,為師父贏得了寶貴的時間,而王婆婆身為乾老大的師祖婆婆,無論如何也不便對徒孫輩下手,就在這一猶豫間,陽公已經消失了蹤影。
最後,乾老大慢慢的鬆開了雙手,淚痕滿面,六十多歲的人了,竟然痛哭流涕如孩童。
王婆婆搖了搖頭,邁開了雙腿前去追陽公。
“師祖婆婆,乾老大為救師父忤逆了您老人家,罪該萬死,當以自裁謝罪。”說罷一掌拍向自己的面門。
“噗”的一聲悶響,乾老大早已跪倒自毀,天靈蓋掀去了一邊,露出裡面仍在蠕動著的白花花的腦子……
王婆婆站住了,不由得長長嘆息了一聲,自己的徒兒如此的不爭氣,可是這個叫做乾老大的徒孫卻是一條響噹噹的血性漢子。
王婆婆沮喪的走出了灌木叢,那輛開往省城的班車早已不見了蹤影,天色已黑,綿綿細雨中,只剩下了明月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兒。
'size=3' 縣公安局看守所。
劉今墨抬頭望了望,見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嘆道:“天色已晚,我們該走了。”只見他雙手扭住鐵柵欄,雙臂一較力,那手指頭粗細的鋼條便隨即拉彎了,他和老祖鑽出了柵欄,飛身越牆而去。
兩人來到了縣醫院,從側門上了樓梯,在二樓的住院部裡,挨個病房摸過去,最後找到了孟紅兵的房間。
孟紅兵躺在床上依舊是昏迷不醒,可是寒生並不在場。
劉今墨沉吟道:“寒生的許多磨難都是由這小子給帶來的,冤有頭債有主,留著始終是個禍害。”說罷一掌擊下,孟紅兵登時顱骨碎裂,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寒生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老祖肯定的說道。
“走,我們再去打聽打聽。”劉今墨說道,與老祖走出了病房。
醫院的大門口,張局長做完了全面體檢,抬頭望了望細雨濛濛的天空,正在猶豫著是否冒雨回家去。
突然間,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如鋼鉗般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啊”的發出疼痛的輕呼,倒抽了一口冷氣,扭頭一看,卻是劉今墨站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
“咦,你們怎麼出來了?”張局長疑惑不解的問道。
“寒生呢?”劉今墨刺耳的聲音。
“我在問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張局長鎮定下來,打起了官腔。
劉今墨冷笑著手上加了力道。
“哎呀!”張局長疼得額頭上冒起了冷汗,忙道,“是荊院長打昏了我,劫持寒生跑掉了。”
“跑到哪兒去了?”劉今墨追問道。
“我昏倒在病房裡,不知道他們跑去了哪裡。”張局長眼淚都流了下來。
“看來是真的。”老祖又分析道。
劉今墨想了想,抓著他重又上了二樓,找到了一間空著的病房,將張局長拽了進去。
“你們要幹什麼?”張局長眼睛裡流露出恐懼的目光。
“你應該睡上一覺了。”劉今墨說著,出手點倒了他,將其放在了病床上躺著,拉過一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今晚他不會來打攪我們了。”劉今墨尖聲道。
“現在我們去哪兒?”老祖問。
“那個黃乾穗家裡。”劉今墨冷冷的一笑。
兩人走出了醫院,黑沉沉的天空,仍舊飄著毛毛細雨。
“你看,那是誰?”老祖手指著前面說道。
劉今墨早已看在了眼裡,那是王婆婆和明月的身影。
“你們怎麼也來了?”老祖跑上前問王婆婆道。
“哦,是老祖和劉先生,寒生家裡出事了。”王婆婆把在黃乾穗家中聽到的情況述說了一遍。
“寒生下落不明,一時間還沒有線索,我們趕緊先回南山村看看。”劉今墨焦急道。
四個人急匆匆一路夜行,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南山村。
村東莊院內一片漆黑,夜雨瀟瀟,空氣之中隱約散發著一股血腥氣,廂房內傳來自喉嚨裡發出的嘶啞的哀鳴聲。劉今墨一個箭步躥進了屋內,“唰”的劃了根火柴點燃了油燈。
屋內地上,躺著朱醫生同荷香,蘭兒一動不動的趴在朱醫生的身上……地面上凝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