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轉死。

探照燈從大壩上照來,幾條光柱在我們四周移動,我們上一秒還看到大壩上的人疾呼,下一秒立刻看不到了,下落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我這時已經是完全的後悔,心臟跳得很快,看著順風擺動的腳和下面的濃霧,袁喜樂一下不算什麼了。媽的,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啊。

我不是自己的時間不到半分鐘,已經降入到霧氣裡,並不是太濃,我能聽到裴青緊張的呼吸,我們不能對話,風太大,一說話就被吹走,於是給他打了個手勢,讓他鎮定。

他看了看手錶的溫度表,溫度並沒有上升,探照燈已經非常朦朧,並且很快看不見了,我們開啟手電,四周的黑暗逼來,最後只剩下我們的手電光。

但凡是經過那種環境的人,終生都不會忘記,在一個絕對黑暗,狂風四起的巨大空間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被掉在半空,這種感覺太魔幻了。我剎那間在想,我在一個什麼地方?如果我忽然失憶了,我可能死也無法想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繼續向下,風開始變小,四周非常的安靜,手電能找到周圍的霧光,好像自己陷進了一團棉花裡。

慢慢地,我和裴青開始吧注意力放在溫度計上,即使本來已經被石棉衣捂得大汗淋淋,我們還是感覺到溫度開始明顯上升了。

“小心,如果還有蒸汽,立即剎車。”他道。

我沒理他,只是看了看壓力錶,準備打訊號彈,一摸出來發現上面全是水珠。

“霧氣太濃也會造成呼吸困難,到一定程度是打不出貨的,就算發射出去了,它也不會亮。”他道,“有用早用了,早就說浪費時間。”

溫度已經升高到七十攝氏度,我已經想脫衣服了,但我知道石棉服已經在隔熱,脫了可能更熱,而再穿回去就沒用了。

裴青這時拉了剎車,好像考慮一下,如果溫度繼續升高,我們是否要放棄下落。

在他看溫度計時,我忽然看到下面的繩索上,粘著什麼東西,手電照去,我立刻發現,那是一個“人”。

這個人好像已經完全被燙熟了,幾乎縮成了一團,無法辨認是誰,他和整個鋼纜已經黏成了一體,很多肉汁像蠟一樣淌了下來。

我有點想吐,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來的,裴青的面色我看不清楚,他不想說話,想必也不好受。

“怎麼辦?”裴青問我。

我道:“他死在這裡,說明以前這裡的溫度非常高,現在只有七十度,說明溫度確實降低了,你的推論是正確的。”

“我是說,這東西會擋住我們的滑輪的。”裴青道,“要想辦法把他弄下去。”

我聽著心裡有些不爽,這到底是我們的戰友,說這話顯得太過功利了。但是我也知道即使責備裴青也沒有用處,他腦子裡恐怕只有他的學術勝利。而且說的是對的,其實這時我們沒時間感慨。

我用手電照著那人和鋼纜的接觸面,知道普通的辦法很難把他和鋼纜分開,只能把他的手腳切斷,然後用刀去割。

這個是很棘手的活兒,裴青肯定是不行的,我對他道:“你等一下。”說著翻身用雙腳鉤住上面的鋼纜,然後解開了自己的保險扣,放到了鋼纜上。

鋼纜因為我的動作開始晃動,加上我的離開,裴青的吊扣一下失去了平衡,晃動下他嚇得面色蒼白,連忙喊叫小心。

晃動也讓我有點心慌,不過想起鋼纜的粗細我心裡升起底氣,開始在晃動中爬向那具屍體。

爬近了看屍體更加可怕,他的臉朝向鋼纜的上方,嘴痛苦地張開著,但是五官全部熔成了蠟,頭髮全部貼在熔化的臉上,狂風中顯得異常詭異。

“對不住了。”我閉了閉眼睛說道,然後背過沖鋒槍,開了三連射,小心翼翼地瞄準這人的手,兩個三點把他的手打斷。

斷手頓時掉入深淵,我換了方向,接著把另一隻手和盤住鋼纜的雙腳打斷。他的腳卻沒掉下去,而是和身體一樣牢牢地粘在了鋼纜上。

我知道最難受的關頭到了,把槍收了回去,拔出匕首繼續靠近。

爬到屍體邊上,戴著防毒面具,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不敢想象不戴面具這股味道會是什麼感受。那時候喉嚨膩歪的要命,胃裡一抽一抽的,只好憋著氣用匕首插到鋼纜和屍體接觸的部分用力劃開。

那張熔化的臉幾乎和我的臉貼在了一起,我努力不去想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終於因為他自身的重量,腹部以上黏合的身體被我切開掛了下去,變成了一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