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去悲傷之色:“妾身出身低微,曾是雲府奴婢。寫字、看帳都是跟著先夫學的,對於其它風雅之事的確一竅不通……只能看看熱鬧罷。”
看看熱鬧?這便是她對自己琴藝的評價?聶沛瀟臉色一沉,不明白她為何要貶低自己。再想起她口口聲聲喚雲辭“先夫”,心裡更覺得不痛快。
從煙嵐城返回京州的路上,他已派人打聽過了,四年半前,沈予將出岫送給雲辭,雲辭便帶著她回到京州。這其中是寵愛過一段時日,甚至出岫還曾懷過孩子,但為了迎娶夏氏為妻,雲辭讓她把孩子打了。再後來,一直等到夏氏進門,雲府上下才知道,原來雲辭寵愛出岫,是因為她的容貌與夏氏有七分相像……
聶沛瀟還聽說,雲辭為了討夏氏歡心,甚至將出岫貶去了洗衣房。後來夏氏溺水而亡,雲辭愛妻心切引發舊疾,眼看即將膝下無嗣,而恰好出岫又在此時懷了身孕,他才在臨死前寫下婚書將出岫扶正。
雲辭的決定如此匆忙,甚至連媒證都沒來得及找,還是在他死後,由沈予補籤的媒證之名。
在這件事裡,聶沛瀟從頭至尾都沒有參與,他自認是個外人,也沒有任何發言權。但他聽說出岫夫人的遭遇之後,也對雲辭那位謫仙一般的男人產生了懷疑,這位傳說中悲天憫人的離信侯,怎能對一個女子如此殘忍?
更令他氣憤的是,直到如今,出岫夫人每每提起她的亡夫,言語之中都沒有一絲怨憤,相反總是滿滿的眷戀與傷感。他怎能不氣?不僅生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