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紅顏……
“這傢伙,寫的什麼東西?”
“朕又何時成了他的紅顏?簡直胡寫一氣!”
“還什麼金鞭……騎馬去章臺也就罷了,又哪裡來的金鞭?簡直……”
“有辱斯文。”
夜色下,旁邊的莫愁好似瞥見,女帝的臉頰沒來由飛上一朵紅雲,心頭詫異。
京城才子無數,這幾年裡,給陛下獻詩文讚美的才子更無數,她卻從未見過陛下如此。
“這賊子,到底寫了什麼?”
莫愁竭力按耐偷瞄的衝動。
而這時,女帝已看完了最後一句,將文章送上金鑾殿,聽歌看舞淹留在豪華珍貴的玳瑁宴席。
後半句是描述宴會之盛,至於前半句……
這詩文,豈非當真已經送到了宮中,自己手上麼?怪不得,太師要命人送來……因為在這詩中,便已寫了要將文章送進皇宮的意思。
所以,他是故意寫給朕的?
徐貞觀有些走神。
“陛下?”良久,莫愁忍不住輕聲呼喚。
徐貞觀這才回過神,臉上飛紅斂去,她神色冷淡地“恩”了聲,將寫著詩文的白紙收入袖中,對太監說道:“告訴太師,朕知道了。”
然後,看向一臉好奇的莫愁,說道:“你即刻出宮,去傳朕一道口諭……”
片刻後,女帝丟下表情茫然的女宰相,獨自一人,板著臉,徑直往下榻的寢宮走,邊走心中邊哼道:
“敢以詩文撩撥朕?且看朕怎麼罰你。”
……
……
趙府門外。
“大郎回來了!”
趙家老管事推開門,指揮家丁,將醉醺醺的趙都安迎進來。
尤金花與趙盼還沒睡,出來看了一遭,見他只是吃多了酒,便放下心來。
繼母吩咐人去熬醒酒湯,然後將他送回房裡。
燈火如豆。
給脫下外套,只穿著睡衣的趙都安喝了一碗醒酒湯,清靜了幾分,躺在床上暗暗忐忑:“不知道貞寶能否get到我這首詩……”
“呵呵,根據我的人生經驗,越是封建的地方,表達熱情的方式就要越內斂……比如‘今晚月色真美’,或者寫‘情書’……”
“高階的撩就是這麼逼格滿滿,而不是什麼‘想你的夜’……”
“恩,明天貞寶應該就能看到了,今天我表現的這麼好,又補了這一首詩,就不信撬不開心房這扇門……
唉,可惜,上輩子跟的是個男領導,沒花心思去學習這方面技能,書到用時方恨少,我還是不擅長啊……”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功夫。
突然,房門被敲響:
“老爺,家門外有人找,說是宮裡的人。”
趙都安翻身,一個軲轆爬起來,臉色狐疑,心說難道詩文已經送進宮了?
貞寶莫非被我半年持之以恆的攻勢打動,決定召喚我進宮侍寢了?
媽耶……這麼突然,全然沒有半點防備!
因為酒精,導致有點精神亢奮的趙都安忙道:“快將人請過來,莫要驚動我姨娘和妹子!”
……
不多時。
穿戴整齊,特意噴了自制香水的趙都安,腰挎兩隻沉甸甸的聚寶嚢抵達內堂,看到了等在這裡的莫愁。
“莫昭容?怎麼是伱?”趙都安吃了一驚。
身穿女官袍服,頭戴烏紗帽,打扮偏向中性美的女子宰相坐在趙家廳堂內,冷笑道:
“不然你以為是誰?”
“……”趙都安殷切期盼道:“昭容深夜來我家中,可是陛下有什麼緊急事找我?”
大冰坨子的冰山臉明顯愣了下,狐疑地看他:“你怎麼知道?”
她揮揮手,示意門口的宮中侍衛將門關上,屏除閒雜人等。
待堂內只剩下兩人,莫愁端坐紅木椅中,聲音冷淡:
“陛下有口諭,趙都安接旨。”
這麼正式嗎?這種事不該是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嗎?
趙都安詫異不已,但還是站在屋內,忙恭敬垂首,將莫愁當女帝,拱手道:
“臣,趙都安在!”
莫愁端坐高堂,俯瞰情敵,嘴角帶笑,以女帝口吻道:“今,都察院收到檢舉信,太倉銀礦疑似有貪腐竊國之害,朕甚為在意,現命白馬監使者趙都安為欽差,自行籌措人手,於三日內趕往太倉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