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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色誘“裴家4娘”

正午時分。

佔地巨大,古香古韻的“八方戲樓”內,傳出悠揚的絲竹管絃之聲。

作為京城內最大的戲樓,建築風格仿八卦臺,意喻廣開大門,迎八方來客。

可事實上,能進這裡聽戲的,皆非富即貴。

於尋常百姓,只“門票”錢一項,不算其他,都夠一大家子數月開銷。

每日下午場,晚間場最為熱鬧,有名角獻唱。

此刻,戲樓專屬貴賓的門口,卻正發生一場口角。

穿綢衫,戴軟帽,拇指上一顆祖母綠扳指的戲樓班主拱手抱拳,一臉歉意:

“雲水閣間已有客人佔下,今日下午空不出,此事乃我安排不妥。

為表歉意,您持這枚手牌,可在任何時候,點選任一空閒的包間,期間一應耗費,分文不取。”

站在班主對面的,是一名身材富態的商賈,身旁還帶著小妾。

聞言板著臉孔:

“雲水閣我提前兩日便定下,八方樓何時不按規矩,凡事不講先來後到了?”

旁邊模樣嬌俏的小妾也不悅地哼哼:

“我們來這,就為看下午的戲,旁日還不來呢。”

接著又環著富商胳膊,膩聲撒嬌:

“老爺~”

戲樓班主歉然道:

“實在對不住,非是不守規矩,而是方才有貴客來,點名要最好的雲水包間。若二位要聽戲,只能坐大堂裡。”

中年商賈心頭一動:“莫非是哪位貴人?”

班主遲疑了下,低聲說:

“比貴人還厲害,是不好惹的人物。”

士農工商……大虞朝貿易發達,商人地位已屬歷朝歷代中高的。

但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身處京城,錢大多時未必好用。

中年商賈想了想,說:

“可否告知是哪位大人,我或許認識,也好上樓拜訪。”

班主指了指天上,說:

“白馬之趙。”

商賈扭頭便走,毫不拖泥帶水,彷彿生怕走遲了一步,惹上災禍。

小妾一臉幽怨:

“老爺,什麼白馬趙,您不是連六部裡的大官也說得上話麼?這般怕他?”

商賈臉色微變,呵斥她噤聲,才小聲解釋:

“最難惹的不是講身份,體面,風度的大員,而是有權有勢,卻不講規矩的……”

他默默將“小人”兩個字嚥了下去。

心中生出好奇:

從未聽說,姓趙的喜歡聽戲啊,今日怎麼跑這裡了?

……

戲樓二層,視野最好的“雲水閣”內。

趙都安靠在黃花梨圈椅中,身後的針織軟墊彈性十足。

手旁方桌上,擺放珍稀糕點,上品好茶。

“大人,按情報,裴四娘每月的今日下午,都會來此聽戲。”

滿臉橫肉的朱逵束手而立。

趙都安“恩”了一聲,對大虞的戲園子頗感新鮮。

前世娛樂場所發達,傳統戲曲式微,他去過唯一和戲曲稍微沾邊的,只有相聲——演員會即興唱幾句。

大虞朝則不同,各地皆有戲園,一些名角兒在民間有不弱於後世明星的聲勢。

不過他今日不是來嚐鮮的,而是要在此約見裴四娘。

即刑部侍郎的四女兒,呂梁家中正妻。

亦是京城貴婦圈中,有名的“悍婦”。

“大人,聽聞這裴四娘仗著家室,是個嬌氣不好相與的,您尋她何事?”朱逵好奇。

趙都安瞥了他一眼:

“不該問的別問。”

……

……

午後。

呂梁家宅大門洞開,一輛垂掛布幔的香車駛出,朝“八方戲樓”行駛。

裴四娘也才三十餘歲,因自幼養尊處優,是被蜜罐子泡大的。

十指不沾陽春水,雙足不踏塵埃路。

雖已孕育子女,但身材面板保養極好,光滑細嫩,比之少女亦不遑多讓。

一身蜀錦織成的對襟百花長裙,濃密烏髮盤成婦人髮髻,圓潤的臉龐如皎月。

只可惜,凌厲眉眼間那股鬱結怨婦之氣,沖淡了美感。

倒也不全怪她,裴四娘當年還是“刁蠻公主”人設。

哪怕與呂梁成婚後,臉上笑容也是不少的。

真正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