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上次你我對質,你敗的還不夠慘嗎?
又來?
車廂內。
趙都安面無表情,若非場合不對,他很想立即下車,看對方臉色會何等精彩。
但考慮到自己名聲的惡劣,終歸只能想想。
然而下一秒,袁立竟似看出他的想法,微微一笑,忽然說道:
“既如此,也好。”
趙都安:??
旋即,便見大青衣手中造價不菲的長柄玉如意輕輕遞出,戳中車廂一側垂掛的窗簾。
輕輕挑起。
……
車廂外。
呂梁仍維持作揖姿態,聽到“也好”二字,先是茫然,繼而生出強烈的不安。
一個難以置信,堪稱瘋狂的想法於心海滋生,飛快蔓延。
卻因太過荒謬,不願相信。
身體卻已誠實抬起,目光仰視,望向被玉如意挑起的車窗。
驚鴻一瞥。
這一刻,呂梁清晰看到,車內對坐著兩道身影,一位是當朝御史大夫,清名滿天下的人物。
另一個……身披華服,
容貌俊朗,此刻正居高臨下,冷冷俯瞰於他。
“趙……趙都安?!!”
呂梁身軀豁然僵直,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為什麼,那個聲名狼藉,尋常百姓都鄙夷不恥的女帝面首,竟會出現在袁立的車內?
且坐姿上,好似平等交談?
這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只是因二者身份鴻溝般的差距,更因為,以己度人,呂梁篤定,身為“清流黨魁”的袁立,理應與趙都安這種人劃清界限。
否則豈非汙了聲名?
……
遠處。
因窗簾太小,角度刁鑽,圍觀人群被攔在外頭,所以幾乎沒有呂梁之外的人,看到窗內景象。
但芸夕是個例外。
被困在囚車中的她,天然位於這片人群中的最高點。
更因被呂梁的誣陷吸引,此刻恰好看到了飄起的窗簾,與車窗內,那張她曾無比痛恨,不久前又有些懷念的……可惡的臉。
“趙……賊?!”
芸夕呢喃,幾乎以為自己中暑看錯了。
而車內的趙都安武者靈感激發,察覺到了芸夕的注視,目光抬起,遠遠隔著人群看了她一眼。
“又見面了,逆黨姑娘。“
她彷彿讀懂了趙賊的目光。
可只是一瞬,趙都安的視線便垂下,不再看她,而是平靜地俯瞰外頭呈作揖姿態,朝他下拜的鐵嘴御史。
“你說,要與我對質什麼?”趙都安彷彿沒聽清。
呂梁恍惚間,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