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無從得知,包塊馬閻至今都以為趙都安最後是礙於女帝,才將湯平官復原職。
而在那以後,趙都安很少去神機營,也被解讀為是與小公爺相看兩厭。
但趙都安很想說:你們想多了……
所以,在他看來,這件事沒那麼複雜,只要等湯國公回家,親自召見湯平,父子兩個將這個事說清楚,那點誤會就會解除。
外人都以為趙閻王睚眥必報,但真正的趙大人可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啊。
搖了搖頭,趙都安將此事撇開去,並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拐入詔衙所在的街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牽馬跑出來。
「大人?!您回來了!」
牽著馬,神色焦急的侯人猛愣了下,「我正要出城找您呢。」
趙都安面露詫異:「出什麼事了?」
侯人猛語速極快,說道:
「您快回堂口看看吧,方才來了個兇巴巴的婆娘,也不報名字,但看得出來實力不低,且渾身的行伍氣,要找大人你,錢可柔說了不在,她非要等,老鄭瞅著這人來者不善,讓我出來找您。」
趙都安面色古怪:「對方沒自報身份?那怎麼進的衙門?」
詔衙可不是隨便進的。
侯人猛說道:「對方有軍中參將的腰牌。」
「帶我過去看看。」趙都安翻身下馬,跟隨老侯直奔梨花堂。
人剛進院子,就看到鄭老九和沈倦與一群錦衣,聚集在外院,看到他到來都是精神一震:
「大人……」
趙都安平靜道:「人呢?」
「在正堂,可柔陪著呢。」
趙都安頷首,排開眾人,率眾浩浩蕩蕩進了中庭,繞過早已光禿禿只剩下枝杈的大梨樹,赫然只見堂口門扇敞開。
原本被充作會議室的堂口長桌主位,獨屬於趙都安的位置上,此刻竟大馬金刀,坐著一名女將。
膚色因常年暴曬,略顯紅黑,卻自有一股軍中養出來的殺伐氣,身上未穿軍裝,只簡單一身偏中性的衣著,隱約可見內襯的軟甲。
此刻翹起腿端坐,微閉雙眸,身前的桌案上橫放一柄長長的馬槊,末端閃爍寒光。
「大人!」
站在一旁的錢可柔忙走過來,圓臉上露出喜色,旋即解釋:
「我不讓她坐您的位置,她不聽。」
嘖,也就是小柔你了,若是其餘的刺頭早動手了……唔,怪不得老鄭讓你留下陪客,讓最沒腦子的侯人猛出來找我……還是老鄭知人善用啊……
趙都安心中吐槽。
而聽到聲音的湯昭,此刻微閉的眼皮也啪地掀開,這匹塞上胭脂馬竟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凜冽眸子。
與趙都安對視,等看清他俊朗的模樣,湯昭微微愣了下,心中閃爍一個念頭:
這麼好看的男子,應該不可能是欺負小弟的那人吧。
「閣下不知是哪一支軍中將領,突兀來訪梨花堂尋本官,又有何見教?」
趙都安審視著這樣有些眼熟,卻絕對沒見過的臉蛋,沉聲問道。
「你是趙都安?」湯昭揚眉。
等他點頭。
湯昭頓覺此人面目可憎起來,她哼了一聲,站起身,道:
「你不知我身份,總該知道湯平有個二姐。」
小公爺的二姐?那個國公府上,自幼習武,在邊軍中從軍的女將?湯昭?
趙都安微微一愣,腦海裡浮現對應的資料,當初他調查湯平時,自然查過鎮國公府上人員情況。
心中頓時恍然!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人眼熟,這臉蛋分明與湯平那個白袍小將軍有幾分相似。
等等……湯家二姐不該是今日隨湯國公一同入城的麼?怎麼直接過來了?按時間算,總不會是連家都沒回,進城後直接就找我來了吧……
他當然不知道,湯昭存的心思,就是先幫小弟把氣出了,然後再回府去見弟弟。
這樣才光榮,揚眉吐氣,也能避免家裡的人阻攔她出手。
「原來是國公府上千金,湯昭小姐。」趙都安意識到對方身份後,笑了笑,道破其來歷。
國公千金?
身後一眾錦衣愣住,面面相覷,一時生出慶幸來——幸虧沒熱血衝頭與對方動手,給大人惹麻煩。
千金?小姐?湯昭聽到這兩個稱呼後,神色一下變得不善起來,冷冰冰道:
「那你就該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