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趙盼穿著棉襖,興奮地指著遠處的降世的佛光,嘖嘖稱奇:
「看上去很熱鬧啊,就是不知道哪一方贏了,等大哥回來,我得好好問問。」
然後好跟新認識的小姐妹們八卦……
尤金花腿上纏繞著那隻京巴狗,試圖將抱住她腿的小狗趕下來,聞言抬起頭,詫異地望著天空,嘀咕道:
「這幫賊禿驢還挺唬人的。」
……
天師府。
一名名神官從建築中走出,對遠處異象指指點點。
連金簡和公輸天元都好奇地走出居所,藉助後者的稀奇古怪發明遠端觀看。
深處大榕樹枝葉搖曳。
容貌天生兇惡,揹負猩紅大劍的鐘判抱著胳膊,吃驚地望著遠處,說道:
「師尊,您難道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嘿嘿,這下可有意思了,前腳神龍寺與趙都安不對付,後腳世尊洗禮……打臉啊,打的啪啪響,嘖嘖……」
身材高大,眉目狹長的老天師手捧天書,一副能掐會算,運籌帷幄的高人形象,神色淡然。
彷彿一切都在計算中。
實則心中驚得直吸涼氣:
「這傢伙……這傢伙……我讓你去搗亂,沒說搞這麼大啊……幸好,幸好玄印那蠢禿驢先與這來歷古怪的小傢伙結了仇,否則真給他拉去做和尚就糟了……
還是徐家那丫頭下手早……金簡兒你怎就不爭氣?可惜,可惜……」
……
這一刻,城中距離神龍寺近的信徒們紛紛於家中叩首,口尊佛陀。
卻不知,等他們知道得到洗禮的正是他們整日咒罵,惹來「禁佛」的罪魁禍時,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了。
終於。
佛光持續了約莫十幾個呼吸,便逐漸黯淡收窄,並回歸雲層。
那龐大的佛首也緩緩閉合雙目,徐徐淡去,伴隨雲層潰散而消失無蹤。
一切異象都消失了,趙都安渾身舒爽,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只覺神完氣足,彷彿有使不完的精力,無處發洩。
臺下,一群僧人面面相覷:
世尊都消失了,這辯經……還繼續嗎?
似乎,他們還沒開始,一切就都結束了。
準備好的臺詞一下都白費了的感覺……
突然,冬日冷風捲起巨大的呼嘯,遠處樓宇中,一道身影飄然而出,眨眼功夫,出現在廣場半空。
青絲飄逸,白衣如雪,姿容絕世。
「臣參見陛下!」
趙都安一個激靈,心中莫名有些虛,很沒骨氣地率先行禮。
其餘僧人這才回過神,壓下心頭情緒,紛紛朝女帝行禮。
徐貞觀無聲地盯著一副忠誠舔狗姿態的小趙,突然莫名地想笑,但硬生生忍住了。
她強行維持威嚴,看向玄印與紅教上師,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趙都安,道:
「朕在宮中等你。」
說完,女帝化作一道清風,消失在了天地間。
不是……你就過來傳個話?趙都安愣了下,旋即才意識到,女帝之所以露面,其實是在「保」他。
避免他被不理智的東西兩派佛門僧人針對。
「臣遵旨!」
趙都安假模假樣行禮,而後掃視眾僧一眼,也不說話,邁步徑直離開。
僧人們你看我,我看你,攝於女帝的淫威,不情不願地讓開一條路。
趙都安走了,只留下兩撥僧人面面相覷。
「事已至此,我等先行告退。」
紅教上師忽然率先開口,打破尷尬氛圍,丟下這麼一句話,而後轉身,帶著一頭霧水的西域僧侶們,就這樣離開了。
「住持……您看……」
辯機臉色一副死了親人的樣子,他不明白,為何好好的一場辯經,會搞成這樣。
龍樹菩薩沒吭聲,他到現在都沒回過神,處於恍惚間。
一道道視線投向玄印。
從出場,就沒怎麼開口的玄印住持沉默著,深深望了趙都安離去的背影一陣,忽然轉身朝寺內走。
與此同時,辯機耳畔迴響起玄印蒼老的聲音:
「回寺,你與我仔細講一講此人。」
不理世事多年,哪怕當初佛道大比,都並未投以多少關注的玄印住持,終於記住了「趙都安」這個名字。
……
伴隨女帝和僧人們陸續離開,觀水樓上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