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眯,意識到,壞了,果然,小不忍則亂大謀,古人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看著文天佑好像已經魂飛天外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撲哧一聲就笑了:“天佑,你還好嗎?”
文天佑聽到呼喚,眼神飄了過來,看著炎彬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只能有點呆滯的看著他。
炎彬仍然一臉微笑:“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出事了,看到你好好的,一時有點……那個……別放在心上,有的國家不是有……那個……禮節什麼的嗎?這個也是,別放在心上,趕緊進屋吧。”說著還提起了地上的菜,率先進去了。
文天佑臉漲得通紅,有點虛虛的,也跟進去了。雙手使勁的攪著,好像兩隻手跟他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不折騰他們心裡就難受。
一句話沒有說,訥訥的去了廚房,洗菜,切菜,炒菜,有條不紊,盡心盡責。這是他答應過的,他想做好它。
文天佑把菜擺上桌,又盛好了飯,坐了下來,整個過程一直低著頭,眼裡甚至還有點小水花被使勁的憋了回去。他人是老實,可不代表他是傻的,外國禮節只聽過吻手吻臉的,哪有什麼地方會一見面就上去吻住嘴唇的?!
但是既然炎彬那麼說了,這也沒有再提,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拿它當回事,好像自己倒有了什麼心思 一樣。
他說是禮節,那就是禮節!
悶悶地把內心裡的翻滾壓了下去,可是,心裡的酸悶是怎麼一回事,很委屈,真覺得很委屈。
偷偷地看著炎彬吃飯,見他實在是再沒有什麼可解釋的想法,只好也端起了碗使勁的喝著粥,筷子跟個擺設似的拿著,愣是一個菜也沒伸過去夾。
炎彬也沒有像以往兩個人一起吃飯時可了勁的給他夾菜,只是默默地吃著,好像為了避嫌一樣,連眼神都不往他身上停留半分。
文天佑早就吃不下了,早早的放下碗筷又擔心顯得自己一直鬧脾氣似的,而自己憑什麼又鬧脾氣呢?他又沒對自己怎麼樣,連解釋都說了是一種禮節了,還有什麼可鬧的呢?要說自己說不定還得感激他呢,難為他一直在擔心自己!
這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咽的難受的不行。嘴裡突突的喝了一口粥,卻給嗆著了,歪著脖子使勁的咳著,臉給憋的透紅,正咳得難受,炎彬走過去輕輕地放下了一杯水,又拍拍他的背部幫他順氣,溫柔體貼,連力氣都拿捏得恰當好處。
文天佑好不容易緩過勁,說一聲“謝謝”,拿起水杯就喝了一口,攥著杯子的手有點抖,硬生生的偏偏身子,不自然的說:“我沒事,你、你吃飯。”
炎彬看他僵著身子偏了偏,知他不願意和自己有身體接觸,惡從膽邊生,呼吸也急躁了起來,眼神也變得兇狠,硬生生的壓下心裡的暴戾,扭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感受到了那人強烈的情緒變化,文天佑捏著杯子的手冒出了不少汗,汗漬漬的手一滑,杯子就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響,終於砸斷了他緊張的神經,無所適從地站起來,怯懦地說:“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是故意的……”
炎彬擺擺手,不耐煩的說:“收拾了。”
文天佑趕緊就跑著滿屋子找笤帚和簸箕,好不容易找著了,就跑過來把玻璃渣子都掃進了簸箕,又跑出去倒進了垃圾箱。顫顫巍巍的走回餐桌前,“炎彬……”
“怎麼了?”隨手就夾起一個肉片嚼著。
“我、我該回去了。”
“嗯?”
“沒、沒事,你先吃,先吃。”
文天佑聽到那一個單音節,很沒骨氣的就軟了下來,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看著他優雅的吃完飯,看著他擦了擦嘴,又看著他從餐桌轉移到客廳的沙發上。這才走到桌邊收拾桌子。把沒怎麼吃的剩菜用保鮮膜包好放進冰箱,收拾了剩下的盤子去洗了,放置好,才走了出來,小聲的對著看電視的炎彬說:“我可以回去了嗎?”
炎彬拍拍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他果真就坐了過去,剛準備提出自己要回家,炎彬就抓住了他的手,順勢就壓在了他的身上,眼裡滿是探索的意味,嘴裡吐出了一句話:“你……有沒有跟女人上過床?”
文天佑腦子已經亂了一鍋粥,使勁掙扎著,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只得擔驚受怕的看著他。
“我問你有沒有跟女人上過床!?”
看這樣子,要是不回答,他真的可能把自己怎麼樣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不想把這麼丟人的事實說出口,文天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