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麼過來了嗎?若真要有什麼很大羞恥心的話,也不會安安穩穩地長這麼大了,估計,在被騙的那幾次後,被人們嗤笑的就已經羞死過去了。
那現在,自己是在幹什麼呢。
暗暗吸了口氣,手攥得更緊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緊張,炎彬“呵”了一聲,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文天佑一翻,略微汗溼的白色體恤和有些破舊的牛仔褲,儘管已經是奔三的人了,卻完全沒有一絲顯老的感覺,一眼看去的話,感覺更像是二十四、五的樣子。略顯稚嫩和青澀,卻不知怎麼的,對炎彬本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何必那麼著急呢?一起進去喝杯茶吧。”邊說著就伸出手想要拉住文天佑的手。明顯感到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還是緊緊地抓住了欲圖掙脫的手。
文天佑見沒有逃開,只能任他抓著手,愣愣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是顯得越加謙卑的低著頭。
“喝杯茶而已,走吧。”
不容拒絕的口吻,卻用這麼溫和的聲音說出來,還真是個,厲害的人呢。
只是,“不了,我該、該走了。”又試著抽了抽手,感覺被握得更緊了,心裡焦急如火,卻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情急之下,“炎彬……”
“呵。”炎彬笑一聲,“既然這樣,那就不麻煩你了。”,話說著便放開了手。
明顯的鬆一口氣,文天佑說一聲再見,就匆匆忙忙的上了車,直到開車出了門,心裡還有一陣心悸。
為什麼是這樣呢,怎麼會對他的笑容,突然這樣的心虛呢。
以前,也不會這樣啊……
哎,果然是社會地位差距太大了吧,自己只不過是個農民工而已,他已經是社會中上層人士了,突然想起那邊那個脾氣很大的人對著他那麼尊敬的樣子,說不定是多麼高的職位呢。
也是呢,這麼多年了,該混出個樣子早就該混出來了。
也就只有像自己這樣的人才會在最底層裡混著,到現在還沒有個穩定的工作和可以依賴的家。
哎,有什麼辦法呢。既沒有那麼傲人的學歷,有沒有一技之長,說起來也只空餘這麼多年打工得來的力氣了。
可是,這,真的是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仍然會頻頻在一些地方看到人們嫌惡的眼神,就連乘公車的時候都能看到一些人對自己的刻意躲避。更別說一些比較大型的商店了,更是充滿了厭惡和反感,好像自己這樣的人進去一趟就髒了他們的空氣。
這個社會,本就是如此的。
怪,只能怪自己,沒本事。
遲到的幸福 第四章
大汗淋漓的回到家的時候,杜雨澤正在看電視,衝他笑笑說一句“我回來了。”
杜雨澤伸個懶腰,“你終於回來了,我好餓啊。”
文天佑抹抹汗,憨憨的笑著,“今天回來晚了,餓了倒是找點東西吃啊,就這麼餓著啊?”
“嘿嘿,還不是想吃你做的。”
“好,我這就去做,你等等。”
“好。”歡呼一聲,就又坐了下來,笑呵呵的等待著他的飯。
杜雨澤是一個高中老師,副業是一名自由撰稿人。
說是兩個人一起租房子,平攤家用的費用,但是多半的情況下,文天佑總是會資金緊張,有好大一部分都是杜雨澤在添補。
每次文天佑尷尬的想著要以後拿錢補償的時候,杜雨澤總是擺擺手,告訴他說他可以做飯做一些家務來抵消。
文天佑就承攬了家務活和做飯的任務,還包括洗兩人的衣服,幫他拿出第二天的衣物放在床頭,諸如此類的等等。
杜雨澤一直調笑他就像自己的老婆一樣,除了不在一個床上睡,老婆在做的事他都做了。文天佑一點也不介意這種說法,他也有幫自己出一些錢,自己也理所應當做一些事來回饋。
自己沒有其他的辦法來補償,只能儘量做著一些家務活來補償一些,這樣,自己也會覺得更舒坦。
文天佑積極地洗菜切菜炒菜,儘量做著杜雨澤喜歡的。
杜雨澤能喜歡自己的菜,也算是一種肯定。儘管不算什麼,但是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很大的一種褒獎了。
飯端上來的時候杜雨澤都快要餓死了,匆忙的在桌子前坐定,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忽然抬頭問了一句:“今天怎這麼晚?”
“恩,去那邊送貨了。”擦一下額頭的汗,又幫他添一碗飯,繼續說道:“送貨那邊還挺遠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