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象對他的謝意感到很訝意,和失望?
這幾日,黑衣女子將床塌讓給了受傷的他,而自己則在地上打著地鋪。望著那一身神秘的黑,傅垏幀突然對這個女子好奇了起來。她連睡覺的時候都是蒙著面紗的,難道,她的臉上有著不能見人的苦衷?而後,他又自責起來,前方戰事還不知如何,他卻在這陌生的地方對一個女子來了興趣!,想著,他側過身,聞著那淡淡的幽香,強迫自己入睡。
清晨,他被一陣鳥兒的叫聲吵醒,睜眼,地上早沒了她的身影。他勉強爬起身走出內室,只見一室的清雅。簡單的書桌,小巧的書架上整整齊齊放了幾本書。一桌,兩椅,一把檀木琴,再無多餘的其他。這個女子,很清靜。
眼前的一幕,讓他回到了一年多前的傅府。那個時候,有個素衣女子也是如此愛著書籍,如此愛著這份清靜他走到窗邊,小院裡只有一方石桌,沒有木棉和其他花草。隨即便看到那個黑衣女子走進院子來,背上揹著一個裝滿草藥的竹簍。原來一大清早,她是去幫他採藥去了!他莫名感動起來,不顧身上的傷,他奔了過去,欲接過她身上的藥簍。卻被她用柔荑擋開了,“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她比劃著,有纖柔的指比比他受傷的胸口。那雙水眸分明帶有幾分焦急和心疼。“這點傷不算什麼,只是這段時間讓你辛苦了,清格勒。”女子聽到最後三個字明顯的怔愣了一下,隨即她撇過他,不置一語,進了廚房熬藥。
她帶他出來散心,在這鄉村的小道上,他享受著這個女子的溫柔。只見黑衣女子輕扶著他中箭後的虛弱身體,靠得那麼近,他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沁鼻幽香。她明明不是依若,但身上卻偏偏有著佟依若的氣息。他再次被那份幽香迷惑,彷彿此刻站在他身邊的是那個讓他痛徹心扉的素衣女子,他和她在這片淨地過著沒有戰爭的野鶴生活
黑衣女子碰碰他的臂膀,示意他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歇息。他坐下,而她也坐在旁邊,兩人都望著遠處的山巒,沒有言語。他看到她望著遠方的眼神飄逸起來,似是回憶了一些美好的事和傷心的事,期待而絕望著,那側容,帶著一絲憂愁。那麼令他熟悉和心痛。這個女子,為何總是露出和依若同樣的神情?
女子轉過頭,對上他的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而後平靜無波。她靜靜看著他,看到他眼中期待的眼神,她用手勢告訴他,“我毀了容也啞了嗓子,所以必須這樣。”她指指臉上的輕紗,“不想嚇了你,所以”傅垏幀看著她眼裡的自責和故作的堅強,他的心為她痛了一下。
那一身純淨的黑將女子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纖長的柔荑竟帶著幾分刺眼的蒼白,她又側過首,將那一臉淡淡憂思望向遠方,“也許,我一直在期待著他來接我。”那眸,帶了幾抹憂愁。“可是我知道我再也等不到了。”
傅垏幀的心頭猛的一震。
養傷的第五夜,傅垏幀突感體內的血液沸騰了起來,而身體卻是一陣冰冷。接著是一番血氣翻騰,一口烏黑的血從嘴裡噴湧而出。而後他只覺得頭沉重如千斤壓著他,胸口的傷亦撕裂著他。
地上的女子連忙奔至床前,知是他體內的餘毒復發了,取了針褪去他的上衣快速為他排毒。只見他寬厚的背上插滿了銀針,針身根根發黑,可見這毒是多麼的狠毒了。取下針,黑衣女子看著男子愈加蒼白的臉和發黑的唇,臉上的焦急又多了幾分。
“冷我好冷”
女子看著床上愈來愈難受的身影,臉亦蒼白了幾分。這毒是西域而來,她只能幫他解四分啊,他能挺得過來嗎?她痛苦起來,心口也痛了起來。她捂著胸口,慌亂中摸到了袖口裡的一粒墨黑藥丸,她取出藥丸毫不猶豫喂進了男人的嘴裡。接著她脫了身上的衣,躺在男人身邊,蓋了被窩,將自己的身體窩進男人冰冷的懷裡,而後緊緊抱住他。
傅垏幀昏迷了三天三夜,這幾天他總是做著同一個夢,他夢見依若回來了,她躺在他的臂彎,溫柔的用她的發纏著他的發,在他耳邊輕吐誓言,“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一定要相守到老,就這樣糾纏著,永遠不分開。”
他猛然睜開眼,一室的靜謐。沒有依若,沒有誓言,也沒有那個黑衣女子的身影。房裡沒有一個人,桌上放著準備好的清淡米粥和小菜,床邊放著已經被清洗乾淨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男人衣物。他坐起身,感覺一陣神清氣爽。拉開褻衣的襟口,那離心臟只有一指粗距離的傷口已沒有再流血,開始結著淡淡的痂。頭不沉,身體也不冷了。
披衣起身,他感覺自己又生龍活虎了起來。他走到門口,尋找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