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吭地走回了佇列。他站在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提起謝子琪,彷彿他只是謝子琪的哥哥,而謝長恭這個名字根本不會被人記起。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雖然不求聞達天下,但也不想只活在別人的影子之下。
徐匯東對於謝長恭的無禮非常生氣,快速地走到謝長恭面前,正要動手時卻被秦仲達叫了回去。“今天我跟你們講講泗水,講講……”
謝長恭冷哼一聲,將目光移到河面上,完全無視秦仲達的話語。泗水是黃河較大的支流之一,古人修建城市時比較注重所謂的龍脈和氣運,黃河作為母親河,像一條巨龍盤在中國北方,徽朝京城修建於此大概便是這個原因。追溯到前朝亦是如此,前朝國都定在慶州,與京城東西相望,位於黃河的下游。
“謝長恭!謝長恭!”
謝長恭被人推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快速走上前去。“是,秦將軍,屬下在。”
秦仲達早已經收斂了笑容,看起來異常嚴肅,他重複之前的問題。“你殺過人嗎?”
“殺……殺人?”謝長恭吃驚地盯著秦仲達,心跳劇烈加速,他回頭看了看其他人,發現各個耷拉著頭,他已然猜到結果。
“報告將軍,沒有!”
“那你敢麼?”
“報告將軍,我不知道!”
謝長恭未加思索,脫口而出,但他說的卻是實話。作為一個現代人,在讀歷史的過程中,腦海裡會經常幻想,自己可以化身英雄保家衛國,然而真的有一天你上了戰場,你敢殺人麼?
謝長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秦仲達聽後若有所思,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大多數人進顯武殿的目的我也清楚,但我相信肯定會有一些人有所不同,所以我選擇了你們。天下男子這麼多,總有幾個要站出來!”
“屬下願跟隨將軍抵禦羯族!”謝長恭跪了下來,這是他主動向第二個人下跪,第一個是陳霸先,即使在他的父親謝文博面前,他都沒有這樣做過。
“你也配!”
“你給我滾開!”謝長恭起身推了高士奇一把,對方的行為顯然已經超過了他的忍受範圍。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徐匯東剛想上前阻止,卻被秦仲達制止。
高士奇不慌不忙地走到謝長恭面前,眼睛死死瞪著謝長恭。“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讓你去打羯族,還不是白白送死?”
“你再說一遍?”
“你……是……去……白……白……送……死!還要我再說麼?”高士奇附在謝長恭耳邊譏諷道。
謝長恭雙手拽住高士奇的衣領,眼睛滲出血絲,牙齒咯咯直響。“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哼!”高士奇用力將謝長恭甩開。“你三年前就說過,可我現在還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謝長恭雙手抱住腦袋,一段段記憶反覆出現。“有張錦心,有高士奇,最後他和高士奇一同掉入湖裡。之前好像還發生過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當謝長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地上,沈嶽在身後扶著自己,而其他人正圍在自己身邊。他趕忙站了起來,擠開了眾人來到秦仲達面前,而此時高士奇也在這裡。
“謝長恭,我們在比一比如何?”高士奇晃著身子,吊兒郎當地說道。
“比就比,我還會怕你不成。作為手下敗將,不知道你神氣什麼!”謝長恭試著激怒對方,為即將開始的比試加點籌碼。
“將軍,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請您准許。”
秦仲達悄悄皺了皺眉頭。“大家應該以和為貴,這樣吧,泗水兩岸相聚五十餘米,你們誰先游回來,就算誰勝。至於賭注嘛,我也已經想好,勝者跟我去涇陽。”
“涇陽!”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頓時炸開了鍋。謝長恭對涇陽多少了解一點,他是徽朝北方的門戶,亦是徽朝對抗羯族的大本營。羯族多次進攻涇陽,卻從未得手,由此可見涇陽的固若金湯。秦仲達長年坐鎮涇陽,指揮整個戰局,如果能到那裡,想必會有一番作為,這是謝長恭迫切需要的。
謝長恭雖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但他自知難度也不小。他現在只要一到水中就會全身暈眩,還談什麼遊個來回,可是他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人來到河邊迅速地脫掉了衣服,開始做下水前的熱身運動。謝長恭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把匕首抱在懷裡,然後第一個跳入泗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