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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唐釋齊已撰。齊已,益陽人。自號衡嶽沙門。宋人注杜甫《己上人茅齋》詩,謂齊己與杜甫同時,其謬不待辨。舊本題為梁人,亦殊舛訛。考齊己嘗依高季興為龍興寺僧正。季興雖嘗受梁官,然齊己為僧正時,當龍德元年辛巳,在唐莊宗入洛之後矣。集中己稱季興為南平王,而陶嶽《五代史補》載徐東野在湖南幕中贈齊己詩,稱“我唐有僧號齊己”。安得謂為梁人耶?是集為其門人西文所編,首有天福三年孫光憲序。前九卷為近體,後一卷為古體。古體之後又有絕句四十二首,疑後人採輯附入也。唐代緇流能詩者眾。其有集傳於今者,惟皎然、貫休及齊己。皎然清而弱。貫休豪而粗。齊己七言律詩不出當時之習。及七言古詩以盧仝、馬異之體縮為短章,詰屈聱牙,尤不足取。惟五言律詩居全集十分之六。

雖頗沿武功一派,而風格獨遒。如《劍客》、《聽琴》、《祝融峰》諸篇,猶有大曆以還遺意。其絕句中《庚午年十五夜對月》詩曰:“海澄空碧正團圞,吟想玄宗此夜寒。玉兔有情應記得,西邊不見舊長安。”惓惓故君,尤非他釋子所及。

宜其與司空圖相契矣。

△《禪月集》·二十五卷、《補遺》·一卷(內府藏本)

唐釋貫休撰。貫休字德隱,姓姜氏,蘭谿人。舊本題曰梁人。案貫休初以乾寧三年依荊帥成汭。後歷遊高季興、錢鏐間。晚乃入蜀依王建。至乾德癸未卒,年八十一。終身實未入梁,舊本誤也。陶嶽《五代史補》稱貫休《西嶽集》四十卷,吳融序之。然集末載其門人曇域後序,編次歌詩文贊為三十卷,則嶽亦誤記矣。此本為宋嘉熙四年蘭谿兜率寺僧可燦所刊,毛晉得而重刊之。僅詩二十五卷,豈佚其文贊五卷耶?《補遺》一卷,亦晉所輯。然所收佚句如“朱門當大道,風雨立多時”一聯,乃《贈乞食僧》詩。今在第十七卷之首,但“道”作“路”,“雨”作“雪”耳。晉不辨而重收之,殊為失檢。《文獻通考》別載《寶月集》一卷,亦云貫休作,今已不傳。然曇域不雲有此集,疑馬端臨或誤。毛晉又云《西嶽集》或作《南嶽集》。考貫休生平未登太華,疑南嶽之名為近之。西字或傳寫誤也。又書籍刊版始於唐末,然皆傳佈古書,未有自刻專集者。曇域後序作於王衍乾德五年,稱檢尋稿草及闇記憶者約一千首,雕刻成部。則自刻專集自是集始,是亦可資考證也。

△《浣花集》·十卷、《補遺》·一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唐韋莊撰。莊字端己,杜陵人。乾寧九年第進士。授校書郎,轉補闕。後仕蜀王建,至吏部侍郎同平章事。《文獻通考》載莊集五卷。此本十卷,乃毛晉汲古閣所刻。為莊弟藹所編,前有藹序。疑後人析五為十,故第十卷僅詩六首也。

末為《補遺》一卷,則毛晉所增。然如《癸丑年下第獻新先輩》一首,既見於卷八,又入《補遺》,殊為失檢。《全唐詩》所錄較此本多《勉兒子即事》等篇共三十餘首。蓋藹序作於癸亥年六月,為唐昭宗之天覆三年。莊方得杜甫草堂,故以名集。自是以後,篇什皆未載焉。故往往散見於諸書,後人遞有增入耳。

△《廣成集》·十二卷(浙江汪汝瑮家藏本)

蜀杜光庭撰。光庭有《了證歌》,已著錄。《宋史·藝文志》載光庭《廣成集》一百卷,又《壺中集》三卷。《通志·藝文略》載《光庭集》三十卷。今此本十二卷,僅表及齋醮文二體。《十國春秋》所載《序毛仙翁略》文一篇,又《瀘州劉真人碑記》、《青城縣重修衝妙觀碑記》、《雲昇宮廣雲外尊師碑記》、《三學山功德碑文》諸目,皆不載集中。蓋殘闕之餘,已非完本也。考《通鑑》載蜀主以光庭為諫議大夫,而集有《謝除戶部侍郎表》,史並不言其為此官。又《通鑑》載王宗綰取寶雞、岐,保勝節度使李繼岌降,複姓名為桑弘志。而集中《賀收復隴州表》稱:“節度使桑簡以手下兵士歸降。”是弘志又名簡,而史不之及。又有《賀太陽當虧不虧表》,稱“今月一日丁未巳時,太陽合虧於軫十一度”。今以史志核之,蜀高祖永平元年正月丁亥朔、後主乾德三年六月乙卯朔、五年十月辛未朔,皆當日食,而獨無丁未日。蜀用胡秀林永昌歷,或其法與中國不同。是可以備參考。又其在唐末時為王建所作醮詞,有稱川主相公者,有稱司徒者,有稱蜀王者,有稱太師者。考之於史,建以西川節度同平章事守司徒,封蜀王,一一皆合。而獨失載其太師之號。又有稱漢州尚書王宗夔、鎮江侍中王宗黯者,二人皆王建養子。《十國春秋》具詳其官,而獨不紀其嘗為漢州刺史、鎮江軍節度使。又有《越國夫人為都統宗侃還願詞》,稱“俯迫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