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坐得那麼遠,坐印主任沙發上去。”
“距離是美,我就坐這吧。”
印計就玩笑道:“阿杰,還是請你別遠離我,過來過來。”印計邊說邊做著手勢。
見駿傑坐到了自己身邊,印計道:“阿杰,鍾經理叫你過來的目的,是想全面瞭解一下靖寧誤會的經過,鍾經理認為像你這麼正直、仗義的人,是不可能去打架的,路見不平一聲吼倒有可能。”
“那點子鳥事,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我是打了別人,不過那個鳥人也真該打。”駿傑邊抽菸邊說。
“講講該打的理由,講得有理,我給你鼓掌。”鍾濤追問。
駿傑一五一十地把經過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
駿傑講完,鍾濤真的鼓了掌,並且邊鼓掌邊說:“打得好!打得好!這樣的人就是該打。他不好好和主任求個情,讓主任把停掉的菌克敏恢復用藥,還去打主任,還去訛詐主任的錢?”
印計聽完後並沒有鼓掌,而是陷入了深思。
看著印計手託著腮,重現著“思想者”的造型,鍾濤問:“印主任,你看呢?”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望著鍾濤。
駿傑發火了:“老子要是說了半個字的假話,出去被那,那寶馬車子撞死。”他說著說著想起了剛才路上看到的交通事故。
鍾濤差點笑出來,心想:你倒挺會想,要和寶馬車去拼。
印計忙道:“阿杰,你不要激動,我和濤哥都百分之百地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我覺得不對勁的是,光頭會就此罷休嗎?那個菌靈真的是雨主任同學的,和雨主任沒任何瓜葛?那六萬塊錢,看到的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他們會不會誤傳下去,對雨主任造成傷害或帶來麻煩?”印計停了一下說:“儘管這些都是你和我,以及雨主任不願意看到的,但醫院裡雨主任不可能沒有敵人,不可能沒有人盯著他那個主任位置!”
《綠處方》19(2)
三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是啊,哪個搶錢敢大白天來主任辦公室搶,而且當著三個人的面。大清早,那些人去打架,不可能醫院沒有人看見。即使沒人看見,上午的傷也會讓人多想。光頭在那做藥,不可能和醫院的人沒來往,儘管他可能很少親自出面。”
駿傑兩眼發直,慢慢地把頭低了下來。
印計道:“阿杰,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們不但不會批評你,我們還要在這裡表揚你。當然,鍾經理也在這裡,我的意思是:駿傑的這個事,我們不在任何公共場合表揚,也不提及,就當沒發生一樣,淡化處理。那麼錯的是誰呢?是這個貪婪的社會,貪婪的人心,是貪婪的人讓社會變得貪婪,而不是貪婪的社會讓人變得貪婪。”
“你給我講個鳥繞口令,現在就一句話:接下來怎麼辦?”
“說得好,說得好!”鍾濤接過話說:“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如何不影響我們的銷售,如何不影響雨主任的前途。”
大家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歸納起來是兩點:一是光頭隨時可能透過一些途徑找到駿傑的住址,用黑社會的那一套實施尋仇報復。所以,只要一開車一定要鎖車門,不能單獨出差。二是駿傑給雨主任寫個借條,日期寫那年國慶,印主任去送借條給雨主任的時候,讓雨主任寫出個收條,註明已收駿傑借款,因未找到借條所以借條未退,日期落最近。大家認為用收條和借條的方法,可以勉強應付那天大家看到六萬元的情況,也可以防止雨主任或他家人今後真的找駿傑來要錢。
“操!”這是駿傑出門時吐出的惟一的一個字。
有統計資料表明:一個好訊息,一個人知道後會告訴15個人;倘若是壞訊息,會告訴27個人。儘管辦事處沒有宣傳,駿傑也沒有對外人言,但駿傑勇鬥黑社會分子的訊息還是不脛而走。晚上十點了,還有晚報記者不知從哪弄到駿傑的電話,提出來要採訪他:“現代社會,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了,像您這樣一個人空手和三個持有兇器的黑社會惡勢力拼,是一面鏡子,一本教材,值得人民學習和崇敬。”
駿傑說,我也是當時激動才打的,現在我還覺得內疚呢——出手太狠了,那人還躺在醫院裡呢。
記者又用引誘性的語言追問,駿傑只是批評他們道聽途說。
第二天清早,一篇署名為魏民言的《正義之拳,朝黑社會的頭顱砸去!》,赫然佔據著二版整版。全文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為“正義之拳,在沉默中出擊”,第二部分為“我心本善,祈盼惡魔迴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