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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那僕從倒是有這意思,勸道:“爺,這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不如就這樣罷?”

那黑麵公子把最後半碗酒盡數倒入口中,重重將酒碗往桌上一放,寒著臉道:“我要的豆子呢?”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極寒的氣勢,讓人不敢多言,農婦硬生生把那勸說的話給嚥了回去,陪笑道:“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快步奔了出去,揚聲道:“當家的,炒好了麼?”

屋裡只剩了主僕二人,黑麵公子冷淡地道:“長安,你走吧,我已非陸家的人,你跟著我沒好下場。”

長安跪倒在地,流淚哽咽:“五爺,小的打小兒就跟著您的,您不要小的了,卻讓小的往哪裡去?”

陸綸極度不耐:“我管你往哪裡去!走!”長安待還要再說,陸綸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長安就覺著脖子透心地涼,他閉了眼橫了心道:“隨便您吧,小的總不走就是了。”

窗外傳來農夫怯怯的聲音:“客人,好了,可燙。”

陸綸將匕首收起,起身往外。長安往前一撲,緊緊抱住他的雙腿:“爺,您要豆子做什麼?”

陸綸巍然站立不動:“放手。”

長安拼命搖頭:“不,二爺不是……”話音未落,就被當胸踢了一腳,疼得氣都喘不過來,陸綸血紅了雙眼,嘶聲道:“從今以後,再不許提起他們。”

這是許他跟著了?長安一喜,道:“不提,不提。爺啊,您……”

陸綸卻已然去了,長安慌忙追到廚房,卻見陸綸將綿袍脫下攤開,讓農婦:“都倒進來。”

農婦依言將一鍋滾燙的豆子倒入到那件做工精良的綿袍裡,心疼道:“客人,好可惜……”

陸綸將豆子包了轉身就走,長安匆忙追了出去:“爺,等等小的。”轉眼間主僕二人並馬匹就消失在黑暗裡,剩下農夫一家面面相覷,這是做什麼啊?

天空無星無月,偶有不知名的野獸怪鳥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山窪裡,某個避風處,“爺啊!”有人撕心裂肺地發出了一聲哭喊,又突然被掐斷了,再無半點聲息。

正在收拾碗筷的農婦被嚇了一跳,豎起耳朵去聽,卻又什麼都沒聽見,便小聲問男人:“當家的,你聽到什麼了麼?”

吃得真乾淨啊,半點都不剩!男人正在翻揀陸綸吃剩的東西,很不高興地道:“狼叫!”

“呃……”林謹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大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帳頂,鬆開莫名咬得痠疼的牙關,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猶如才從水裡爬起來似的,滿是冷汗,突然就覺得很傷心,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奶奶?”因著林謹容挨罰,一直將近三更時分才被放起來,春芽擔憂她挨凍受累夜裡會不舒服,又不放心櫻桃,便與櫻桃一道守夜,卻是一直不曾睡好,才聽到裡頭有動靜,立刻就披衣起身,掌燈往裡探詢。

林謹容將手放在心口上,心跳快得讓她極度的不舒服:“我這裡不舒服。”

春芽嚇了一跳,忙將燈放在照臺上,探手去摸林謹容的額頭,又溼又涼,再看她的模樣,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手往身上一摸,裡衣悉數溼透,便取了裡衣與她換,柔聲道:“奶奶可是做噩夢了?”

林謹容搖頭,低聲道:“是睡夢中,突然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春芽安慰她道:“大抵是昨日經過的事情太多太累了,還早著呢,再睡睡吧,奴婢就在一旁守著的,不怕。”

林謹容低聲道:“春芽姐姐,我小時候在母親房裡睡覺,你就是這樣哄我的,你還記得嗎?”

春芽一笑:“記得,您小時候膽子可小。幸虧毅郎不像您啊,再不見膽子比他更大的小孩子了。”主僕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閒話,春芽見林謹容倦意上來,便安靜地守在一旁,待得林謹容睡著了,方放了帳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去,低聲吩咐櫻桃:“奶奶怕是病了,你去找素心,問她要兩丸藥來吃吃,天亮就稟告大太太,請大夫。”

櫻桃唬了一跳:“奶奶病了?”

春芽很肯定地點頭。哪怕就是沒病呢,昨日被折騰得那麼慘,就不能歇歇麼?

“阿容?你好些了麼?”林謹容迷迷糊糊間被人叫醒,但見已然天亮,陸緘滿臉擔憂地守在她床邊,一旁還坐著林玉珍。

林謹容便要起身,陸緘輕輕一捏她的手:“病了就好好躺著,我請大夫進來給你診脈。”春芽上來放了帳幔,林謹容也就安心地躺著,由著他們安排。

須臾,大夫開了方子,由著陸緘送了出去,春芽將帳子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