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也被捅破一個洞,他這一刀下去,硬是在腿上前後開了個洞。
“我沒什麼能讓你信的,你現在還叫我一聲哥,就說明你還念舊情。華子,今兒我把話撩這,一個月之後,如果我還不上錢,你再捅我一刀,這條命給你拿去交代。但是你如果動他一下,我保證會把這刀還在你身上,我說到做到!”
我直愣愣的看著景焱,捂著嘴連動都動不了,曾紹華帶著手下出門,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身子晃了晃,重新跌了回去。
我想過去抱抱他,腿上卻像灌了鉛,Alvis拿來藥箱焦急給他止血,景焱面無表情,腿上的肌肉輕微的抽搐。
Alvis做那一行遇事比我多,會簡單的包紮,但景焱的傷口太大,血怎麼都止不住,藥也沒法上。我們倆扶著他就近去找醫院,來來回回,等他的傷勢控制住,我在走廊裡腿一軟就癱在地上。
Alvis看著他縫針,我閉著眼睛握著景焱的手直打顫。
醫生的建議是讓他住院觀察幾天免得感染,但景焱堅持要回家休息,我拗不過他,拿了藥,兩個人又給扶了回去。
回到臥室裡,拉拉扯扯的給他蓋了半邊被子,抹了把臉才發現臉上溼溼的。
“行了,別哭了,昭昭你過來。”景焱不耐煩的招呼我。
我趕緊向Alvis道了謝,吸吸鼻子關好門,蹭到床前坐下。景焱伸手理了理我額前的劉海,身子往前一探,順手把我撈過去,唇瓣涼涼的覆上來。
“阿焱……別這樣……”我推開他的肩膀,剛止住的淚又開始往外冒。
景焱看著我,很久之後徐徐的嘆了口氣,“你真的相信他們說的?”
我沉默,低頭抽泣。
我知道景焱是個純GAY,他不可能會跟女人在一起。我也相信他不會隨便的愛上一個人,可是,我無法說服自己,他每天在邂逅到底做了什麼。他是個天生的浪子,自由、桀驁,而我無法給他安穩和最初的那份悸動。
“昭昭,我們……我們……”他抓著短短的頭髮,躊躇了許久,將要說出口的話變成狠狠地一拳砸在床上,所有的酸楚,就這麼被湮沒。
晚上我要上班,Alvis主動過來幫我照顧景焱,他拿了很多東西,有條不紊的在房裡收拾的整整齊齊,以防止景焱下床時會撞到什麼。
很奇怪,這件事之後,Alvis對景焱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他們之前都互看不順眼,總在言辭上互損對方。現在成了個全然相反的態度,Alvis看景焱的眼神裡,多了種崇拜,他說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氣魄的男人。
我只能苦笑,其實他不懂,景焱那一刀不是氣魄,是他的命,我們兩個的下半生。
電臺請來一個很有名的情感專家,一箇中年女人,出過很多書,接受過很多的訪談,在當時因為自己獨特犀利的語言被炒得火熱。開播前臺長叮囑了很多遍,讓我好好照顧她,節目一定不能出差錯。
她比照片裡看起來要顯得年輕,短暫的熟絡後,她告訴我,她是故意透過妝容來讓自己變得老成穩重一些,那能讓人更信任。
我不太明白她的思想和理論,於是只能附和,儘量把她往高了捧。
聽眾來電,我完全充當了接線員的角色,大概是因為我的語氣太過低沉,甚至有觀眾特意來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我覺得尷尬,那個情感專家一開始也不太滿意,不過後來在解決了幾個問題之後,她又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樣子。
她很自信,說愛情是過度分泌的性激素,說師生戀只是一種缺乏安全感,渴望依賴的表現,說所有的禁忌戀都是不諳世事的跟風體驗。
在節目的最後,她言語激烈的罵哭了一位因為孩子不願離婚的家暴受害者。
我聽著她的一字一句,心裡難過得很。
午夜十二點,在這個時候還會聽電臺節目跟陌生人傾訴的,都是些可憐人,他們需要的不是什麼所謂正義的抨擊,她們只是想要一點安慰。
有人質疑情感專家的說法,而她只說了一句“我是從專業的心理學角度分析,而你們只是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傻瓜”,就讓人無從反駁。
是啊,她是專家,我們又算什麼呢?不過比她更明白愛情而已。
節目結束,我預感我明天會輕鬆很多,不會再有那麼多人來傾訴了吧。
“合作愉快,一起去唱歌吧!”她向我伸出手,笑得很愉快。
我也揚揚嘴角,握手之後搖頭,“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各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