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玥的眉頭擰的更緊,她掀開被褥,摸索著下榻。
她知道,她現在和容隱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他既然不說,那她去問問紫卉,總歸是可以的。
然,她還沒有來得及下榻,就被男人一個用力,重新按回了床上,緊接著,棉被覆在身上蓋著,保持適宜的溫度。
男人壓在被子上,也等同於壓在她的身上。
他盯著她看,眼眸深邃而暗晦,嗓音低低的,帶著蠱惑的力量。
“這麼關心朕,有什麼想求朕的,嗯?”
江雪玥的面色一僵。
她關心他,只是出於本能。
哪裡還會求他什麼?
他是一年來,唯一支撐她堅強下去的信仰。
如果沒有想要活著去見他的心,她指不定,連孩子都無法順利生下,便已經抑鬱的要放棄了。
明明是他,一見到她就殺意畢現,在她得知真相的時候,卻又納了妃子,讓她連質問的勇氣都喪失了。
他可知,她有多心寒?
但
,她說出廢后也只是心涼透頂,一時衝動。
無非就是想要他解釋,可他給的解釋又那麼的……
可說起來,若是真有那麼一日,他真的廢后了,她還說不準,是在哪裡心碎神傷。
江雪玥垂下眼簾,細長的眼睫遮住了她空洞無神的雙眸。
她沒再追問他的事情,而是問,“臣妾不明,皇上既然已經納妃,也曾對臣妾有過殺意,為何眼下,卻又待臣妾這般好?”
男人低低的笑,他俯下身子在女人的唇上親了親,眉目深深。
“如果朕說,朕要勾,引你,要你愛朕愛到骨髓裡邊去,要你愛朕愛到一離開朕,你就會死的那種程度,你……會信麼,嗯?”
江雪玥怔住。
被他突如其來的,像是情話又比情話要更加血腥的言語驚住,一時無言。
男人卻沒有執意要她答覆。
他從她身上起來,披上了披風,掀開棉被下榻。
三日沒處理過國事,奏章堆積如山,他若還貪戀在她身邊的感覺,一直與她賴在床上,遲遲不肯下榻。
那……
她就真當,背上了美色誤國的罪名了。
……
…………
時過一日,任旭王攜同任旭王妃進京。
江雪玥不太知道,一年前容隱給那些皇親貴族的稱號。
紫卉便在一旁解釋。
說任旭王便是昔日的五王容安,任旭王妃是李丞相之女,李婧兒。齊王是昔日十一皇子,容祈,還有安平侯已經是國舅爺了,只是眼下不在帝京,也不知,除夕夜回不回來。
江雪玥的眼睛在治療期間,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她身為一國之母突然看不見,這兩日便都拿著布條矇住了眼睛。
她的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
待紫卉說道,任旭王和任旭王妃拜見完容隱之後,可能會來給她請安。
任旭王可能不來,但依禮數來說,任旭王妃是一定會來的,教她做好準備。
江雪玥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話。
離除夕之夜只差兩日,也便是她眼睛恢復清明的第一日,就是除夕。
時間算的挺好的。
江雪玥無聲的想。
午膳過後,任旭王和任旭王妃果然來了。
禮數倒是很周到,江雪玥從沒有故意刁難的心,倒是任旭王不緊不慢的,與她說了一句話,教她聽的一頭霧水。
“皇后娘娘,原來你還願意回來。”
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還願意回來?
她從來都是願意的,誰說過她不願意?
她有疑問,她也的確問出了聲。
但任旭王對她的態度,明顯不怎麼樣,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便不作聲了。
任旭王妃又不知內情,便只能扯了扯任旭王的袖子,教他解釋解釋,任旭王面色一動,重重的呼了口氣。
“沒什麼,皇后娘娘便當是本王一時口誤,莫要追問了。”
他那態度,冷冷淡淡的,說出的話顯然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
江雪玥的眼睛睜了睜,知她再問下去,只會惹任旭王生氣,並不能要出她想知道的。
她默了默,任旭王已經提出告辭。
她頓了一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