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聽竹奇怪的是,江雪玥跟著道了一句。
“紫卉的武藝,著實不錯,若非有她護著,我還真不能活著回府。”
這用詞嘛,中規中矩,倒沒有什麼不妥。
可語氣中的陰冷,卻又是為了哪般?
……
入了書房,千霧掃了一眼置在一旁冷卻的湯藥。
他走過去,將湯藥倒在了花盆中。
隨後,他端起了托盤,連同清粥一同端出書房。
屋內的男人,穩穩的坐在木椅上,他雙手相扣,置在書案上。
視線,凝在剛剛合上又開啟的檔案上。
只見平常時候,該批閱該寫的地方,今日愣是一個字沒有。
剛才,她在這裡幫他研墨的時候,多少次想動筆,卻都沒有動。
因為,不知如何落筆……
不一會兒,千霧重新端進一個托盤。
與江雪玥的一樣,托盤上有溫熱的清粥,和濃黑的藥汁。
千霧將托盤置在容隱的眼前。
他掃了一眼書案上的檔案,出乎意外的挑了挑眉梢。
今日,他家主子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
這早上都過去大半天了,一件事情都沒完成,卻也不見主子,露出過一絲焦急的神色。
反而眉梢處,還染著點些微滿足的笑意。
且……
他家主子的心情,似是極好。
竟不用他來開口勸說,便拾起湯藥,眼也不眨一下的,將藥汁一飲而盡。
千霧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卻是不敢多問。
只是見容隱如此春風滿面,心情甚佳,他便建議道。
“安大夫說過,主子的內傷未愈,所以主子這一陣子,還是不要輕易動武為好。”
他家主子的身子底,本來就差。
加之多年,都在那人的監視下,飲下被人放了慢性毒藥的吃食,身子就更加不妙。
如今,他家主子好不容易解了毒性,卻是遭內力反噬,大傷元氣,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是以,最近一段時日,主子是萬
萬不該動武的!
也是忌諱動武的。
可昨夜……
“本王自有分寸。”
容隱取過硃筆,在檔案上寫了幾個字,他隨口道了一句,又問起了另一件事情。
“明日,可知都有誰,會去大觀音寺禮佛?”
“照往年的規矩來看,東宮太子與五王爺是必定會去的,還有代史大人李初然,以及各大家族的名門閨秀,不過今年……
聽聞百里姑娘,向皇后求了出宮的機會,也去大觀音寺,那位在帝京,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的安平侯次女,落兮郡主,聽聞也會一起去,至於十一皇子……”
千霧皺了皺眉,“十一皇子聽聞玥兮郡主,與主子會一同前去大觀音寺禮佛,已向皇上請旨出宮。
不過,被清妃娘娘以作詩不成駁回了,皇上至今,還未有肯定的答覆。”
……
江雪玥回了安平侯府,確如聽竹所說,戒備森嚴。
十步便有一人,持戩站立戒備。
她在安平侯府兜了一圈,然後才回了院子歇息。
這一天,許是見老皇帝如此緊張著江雪玥,安平侯夫人竟沒有多說什麼話。
更沒有做為難她的事情,反倒還送來許多補品。
隨後,府裡除卻半死不活的三姨娘,沒向她示好之外,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皆待她多了一份恭敬的心思,凡事也更上心了些。
聽竹見狀,樂的合不攏嘴,直說江雪玥這是因禍得福。
便連紫卉,亦彎了彎唇角。
江雪玥卻是沒有多大反應。
她眉眼清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一旁的圓木桌子,吐字極為清晰。
“因禍得福是好,但若是好過頭了,可未必,就是福了……”
她的語氣極淡,卻淡的令人心肝膽顫。
聽竹聞言,便不敢再笑。
紫卉低垂著頭,給江雪玥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喝。
江雪玥不冷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接過茶杯。
她問,“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請教你一下。”
紫卉眉心一跳,微緊了呼吸,“郡主請問。”
“我不知你伴在殿下身邊,時日有多久,卻是想問問你,殿下回帝京的時候,是否也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