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雍遞個帕子給她:“眼淚擦擦吧,不然見了黃老太爺,以為我欺負你小孩子呢。”
金穗暗地裡翻個白眼,難道剛才你不是欺負人麼?還有,你才是小孩子!
她也沒接姚長雍的帕子,掏出自己的帕子胡亂抹把臉,喚曉煙打水進來。
巫秀怪怪的目光在房間內一掃,奇怪金穗是怎麼壓下姚長雍的怒火的,方才姚長雍那隱忍氣怒的模樣,爆發時將這屋頂掀了,他都不奇怪。
金穗帶的衣服裡有女裝,等她換了一身出來,姚長雍結賬要帶她走,掌櫃的正好要上菜了。姚長雍瞧了兩眼菜色,淡聲道:“巫秀,你安排人,等菜全部做好了,送到住處去。”
巫秀恭聲應下。
金穗略微奇怪,又有些擔心,連整治小年的酒宴都要從外面帶,可見黃老爹現在的飲食條件不會多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養傷?
姚長雍今日穿得比尋常越發低調,騎馬出城,七拐八繞地穿過交錯的阡陌,過了一個鎮,停在第二個小鎮上,屋舍簡陋,巫秀上前敲門,守門的小廝謹慎地問是誰,然後開了條門縫,確認是巫秀之後才開啟大門。
。。。
第294章 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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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長雍帶金穗到內院,原來這外面看著簡陋的院子內有乾坤,從進二門起,院落整潔,花草樹木錯落有致,婢僕們見到姚長雍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來行禮,聲音並不高。
姚長雍揮退他們,對一臉焦灼的金穗道:“這裡住了五位傷患,是鎮上一位大夫的府邸。”
金穗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聲,院子裡飄散著陣陣藥香,夾雜著小聲的痛吟聲。金穗臉一白。
姚長雍將金穗送到門口,下巴點點門內:“黃老太爺在裡面,黃姑娘進去吧,我就不送了。”
金穗忙道聲謝,匆匆入內,撩開厚重的門簾,一股子濃郁的藥味鋪面而來,比在外面的味道強烈多了,其中夾雜著燃燒的炭火味道和暖氣。金穗一眼就看見黃老爹斜靠在床頭,小桌案架在床上,他正奮筆疾書,棉被鋪捲到半腰上。
金穗哽咽著輕喊一聲:“爺爺!”
黃老爹猛地抬頭,金穗雖蒙著臉,身上穿著厚厚的大氅,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霎時又驚又喜,訝然道:“穗孃兒?你咋跑這兒來了?”
他要起身,忍不住痛得擰起眉,卻忍著沒撥出聲。
金穗忙跑到床邊:“爺爺莫急,本就受傷了,莫亂動。”
金穗脫下外面的大氅給曉煙,摘下面紗,鼻頭還紅紅的。黃老爹心疼地握住她一雙冰涼的手。搓了搓,金穗卻掙開:“有點涼,我自己暖暖就好。”她左右手各握著相反的手腕。
屋子裡有個撥火盆的小丫鬟,見是黃老爹的孫女,便丟了火鉗子。和黃老爹告個退,曉煙也識相地告退。
黃老爹略略一想便明白了金穗怎麼會來這兒,臉一垮責備道:“不在家好好待著,出來瞎跑個啥兒?挨著過年,外面盜匪猖獗,你就不怕個萬一?”
“爺爺許久不回信兒,我擔心嘛!又聽說爺爺在陽陵縣遇到劫匪,受傷,我哪兒還坐得住,就跑來了。也是帶了侍衛的。”金穗滿心擔憂。隨口解釋兩句,把黃老爹左看一遍,右看一遍,黃老爹揹著燈的那邊臉擦了一塊皮,面色憔悴。只精神尚好。
雖表面看沒有多大傷。可方才黃老爹要起身時擰眉的模樣落在了金穗的眼裡,越是看不出來的傷才越可怕,不等黃老爹再出口責備,金穗急急地問:“爺爺,你到底傷到哪兒了?”
金穗人都來了,黃老爹想著不好打發,早晚瞞不住,指著被子道:“摔到腿了,輕微骨折,休養一兩個月便好。值得你小娃兒家家的跑這遠?”
黃老爹說得輕鬆。金穗卻沒那麼輕鬆,眉梢緊緊蹙著,傷筋動骨一百天,況且黃老爹向來報喜不報憂,只怕病情比他說的要嚴重得多。可金穗沒法子,總不好逼著黃老爹給看傷腿。
一想到黃老爹路上遇到劫匪兇險的場面,金穗忍不住熱淚盈眶,只死死咬著唇,說不出一個字來,心中是又驚又怕。
黃老爹本來要責備的話也只得換了溫和的口氣來安慰她:“穗孃兒,你瞧我不是沒事兒麼?莫白擔心了。”
金穗莫名委屈,又知這回偷跑出來自己不佔理,便先責備黃老爹道:“爺爺,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年紀,咋說你是焰焰坊三分之一的當家人,何苦自己東奔西走,四處奔波。要說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