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我們這一桌要整治的豐盛些,你家有什麼就上什麼啊。”
掌櫃臉也黑了,轉身應答道:“姑娘稍等!”
金穗一愣,姑娘?不是吧,難道這一路她的性別早被人識破了?
姚長雍冷哼一聲,陰沉著臉直接上樓,巫秀忙讓小二在前帶路,落後一段距離,輕聲對金穗道:“黃姑娘。咳,那個,拱手禮是右手握拳,左手在外。黃姑娘反過來,不是問候,而是挑釁麼?”
說罷,不管金穗同樣黑掉的臉。巫秀嘴角抿個笑跟著上樓去了。
金穗懊惱,巫秀只說挑釁,她卻知道這個禮行錯其實是有詛咒的意思。怪不得姚長雍陰沉著個臉,而那掌櫃透過這個細節識破了她的身份。一時,金穗躊躇著,不敢上去面對姚長雍,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曉煙因怕姚長雍,故意躲得遠遠的,此時見金穗傻在原地。跺跺腳,上前拽著金穗上樓:“姑娘,快點上去,姚公子要發火了。”
想起姚長雍上回威脅的眼神,曉煙心有餘悸。
金穗本就知曉姚長雍不是善茬,一狠心,蹬蹬蹬地上樓。等上了樓,又輕手輕腳地進門。巫秀攔住曉煙,將門合上。曉煙嘟嘴,巫秀一挑眉,亮了亮手中的劍。曉煙肩膀一縮,噤若寒蟬。
“黃姑娘,還是該叫黃公子,竟是越發長進了。”姚長雍嘴角譏誚,毫不留情的目光將金穗全身上下打量個遍,他此時的心情。彷彿自家女兒偷溜出府,臉色黑得不能再黑,沉得不能再沉。
沒了外面的人,金穗不用受掌櫃和小二怪異目光的打量,姚長雍又算是熟人,她自在了很多。訕訕一笑,蹲身福個標準的禮,老老實實地道歉:“姚公子,方才是我不對,還請姚公子原諒則個。”
姚長雍失笑,這丫頭竟然不接招,只哼一聲道:“大過年的,我也不想給自己找晦氣。行了,你這怪模怪樣的,只讓人好笑。坐下吧。”
金穗舒口氣,姚長雍到底還念著幾分情,換位思考,要是誰在大過年的給她行個喪禮的禮節,她直接一耳刮子過去了。
誰知她剛坐下,姚長雍居然二話不說開始教訓她:“我才收到訊息說,有人拿著焰焰坊的令牌四處打聽黃老太爺的訊息,還打量著是歹人同夥呢,緊接著錦官城就傳來老太太的話,說你不見了。黃姑娘的膽子倒是不小,帶著一個小丫鬟,幾個侍衛就孤身上路了,你當這世道真太平了?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憑你那三腳貓的馬術,你以為你能跑得過歹人……不說你自己安危,老太太那邊怎麼瞞過去的?老太太信任你,寵你,你竟然一聲不響地丟下整個府獨自跑出來,你如何對得起老太太,對得起你爺爺……回去後,黃姑娘得好好管教了,我會重新審視你的教養。”
姚長雍噼裡啪啦不帶喘氣地罵了半刻鐘,金穗又震驚又羞憤,震驚的是,姚長雍竟也有如此話嘮的時候,罵人能不帶重樣不帶髒字的,羞憤的是,姚長雍的毒舌功夫簡直和顧曦鈞有的一拼。說到最後,居然連她的教養也上罵了,只差沒點著她的鼻子說沒爹孃管教。要是擱在一般臉皮薄的姑娘,早捂著臉哭死過去了吧?
是個佛都得被他罵哭了。
金穗雖然沒哭,但這回的確是有些魯莽了,還給姚老太太下個套,回去後姚老太太還不定得多氣呢,說不得與姚府的關係從此就疏遠了,但金穗絲毫不後悔,安靜地聽完姚長雍的怒罵,又深深地行個禮,壓著被罵的羞恥和憤怒,口吻誠懇:“姚公子,這回是我錯了,等回去一定好好聆聽姚公子的教導。可,姚公子,我爺爺在哪兒?”
姚長雍錯愕,愣了一下,驚訝這姑娘一沒哭,二沒氣跑,三沒羞慚死,他眉一皺,道:“你爺爺的事自有我安排,黃姑娘目前該做的是回家去。”
只不知金穗到底這回黃老爹遇匪之事知道多少。
金穗卻固執地道:“姚公子,我曉得我爺爺遇到劫匪受傷了。爺爺在哪兒,哪兒才是我的家,姚公子讓我回家去,還請告知我爺爺在哪兒。”
這幾日忙著趕路,金穗一刻不敢多想,此時見姚長雍還能出來找她,說明黃老爹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可黃老爹是她唯一的親人,即便是個小病小痛在她眼裡都是大事兒。
這幾年過得太安逸,她竟忘了,黃老爹也是個人,在外面為她遮風擋雨,總有受傷疲累的時候。可她年紀就這麼大點,什麼都不敢做,黃老爹手中的事務她得慢慢地循序漸進地學,這不是她多出二十年的經歷就能彌補上的,沒有誰天生會經商。
方才姚長雍罵她的時候她一顆淚沒掉,此時想到黃老爹為了不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