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還有晉老婆子的哭鬧。文家宗親起著監督的作用——主要監督文二老爺和文太太怎麼辦理賠款,他們還不能走。晉老婆子看準了文家大伯,扯著他哭喊,好像文家大伯怎麼著她了似的。
文家大伯臉色黑如鍋底,好容易兩下里弄清楚了,嘣地從椅子裡跳起來,死拉活拽地把袖子從晉老婆子手裡扯出來,健步如飛地逃離,完全忘了文二老爺昨晚答應他請吃飯的事情——文家少年去文二老爺家裡請玉時的藉口可真不是胡謅。
等走到半路想起來,文家大伯拍了兩下大腿: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飯啊,不吃也罷,還是回家種地是正經。
回去和他老大哥族長一商量,往後還是多多約束族人,不可再讓文二老爺在族裡蹦躂,瞧瞧,他蹦躂了這麼多年,沒蹦躂個名堂出來,倒是縱得兒子差點把縣府給燒了。
族長老大哥感慨:小子們要以此為誡,不可任性妄為,族裡教育可得抓緊了,再不可出這等妄逆子孫!
縣府這邊,黃老爹暗自嘆了一聲,抱緊了金穗,看看文家的光景,再瞧瞧金穗,忽然有絲疼從肺腑裡蔓延出來。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金穗可連文太太這個下場還不如。
金穗見到爺爺的臉色,當他是累了,道:爺爺,這會兒人要散了,我下來走吧。爺爺拉著我,我不會丟。
黃老爹聞言,緊了緊手臂,那絲滲到肺腑裡的疼痛竄到心尖,這種痛讓他差點落下淚來。他緩了口氣,放下金穗。仍讓金穗緊緊拉住他的小拇指,心想,這麼懂事的孩子怎麼就如此命苦呢?
人們沒熱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