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世子妃不會高興。”
文太太無奈道:“說的也是,要是洪姑娘能回心轉意,也不會一根筋地來。”
錦屏抿了抿唇,嘴角動了動,卻沒出言。
金穗笑道:“錦屏,你有話直說,我現在要操心的事多,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兒。”
文華瞅向錦屏,錦屏是大戶人家的大丫鬟,對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比她們可強多了。
錦屏見幾人盯著自己,些微羞澀,說道:“四奶奶不好勸洪姑娘,卻能勸勸世子妃呀!那天明明世子爺是瞧不上洪姑娘的。”
文華噗嗤一笑:“我說呢,世子妃上趕著給世子納妾。”這是給慕容霆添堵去的吧?
金穗眼珠一轉,已想明白慕容霆的心理和鄭文婷的打算,同是做妻子的,便是不喜歡丈夫,也不會興沖沖地為丈夫納妾礙自己的眼。但是,鄭文婷這步棋卻下錯了。
文太太思忖道:“錦屏說的有理兒,金穗,不如你去勸勸世子妃,正好能和世子妃修復關係。旁的不說,世子妃領你的情,找姚四公子也會多上心些,以後辦事也方便。”
錦屏連連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見文太太贊同,也不隱瞞自己的心思了:“世子妃領四奶奶的情,以前的誤會能消除,以後四奶奶在世子妃面前也能說上兩句話。”
金穗贊同,她和鄭文婷老這麼擰著也不是回事,反倒是萬一洪燕菲得了寵,尾大不掉,鄭文婷反而會怨怪到她身上來。她沒必要為個洪燕菲,白白為自己樹立個強大的敵人。
金穗現在有些後悔和洪燕菲同行來揚州了。
文太太道:“那我們商量下咋開啟世子妃的心結,世子妃的心思著實有些奇怪啊!”
四人嘀嘀咕咕一陣,雖摸不著鄭文婷真正的內心,但是對說服鄭文婷已經有些把握了。
恰好金穗在木器玩具坊訂做的火車做好了,便以送玩具為藉口和鄭文婷見了一面。
慕容淇亮晶晶的眼對著火車流口水,玩得十分歡快。鄭文婷心頭籠罩的陰霾漸漸消散,指著火車軌道笑道:“這個瞧著更精緻了。”
金穗答道:“是師傅們費心,我原沒想到做出來的效果這麼好的,刷漆之後瞧著更好看了。”
事實上,金穗覺得那些五顏六色的漆將火車刷得不倫不類的,但是她沒有多說什麼,小孩子就是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越是鮮豔,越是能刺激他們的視覺神經。
聊了兩句孩子經,金穗趁機道:“昨兒文太太和文姑娘約見洪姑娘,洪姑娘卻拒絕相見,這沒病沒痛的,委實奇怪,我便多問了丫鬟兩句,這才曉得洪姑娘原做了衝撞世子爺的事,怕是不好意思見人。洪姑娘到底是隨我來的,我心中忐忑,特來給世子妃賠罪。”
說著,金穗朝鄭文婷行了一禮。
鄭文婷不妨金穗如此直接,她有種被看破心思的狼狽,避過了金穗的禮,口中忙忙道:“表弟媳不必如此客氣,這事揭過去也就算了,表弟媳的朋友便是我們府上的朋友,我當做妹妹一般看待的。”
金穗微惱,鄭文婷果真是起了心思,還言明是看在她的面上才會善待洪燕菲,將來出了事,把責任往她身上一推,說不得她還會被罵做拉皮條的。
“世子妃身份尊貴,洪姑娘雖是官家出身,卻也不敢與世子妃稱姐道妹。洪姑娘出門這麼久,未跟家人通訊報平安,我正想著提醒兩句,她是立時走了,還是跟著我回伯京,洪府的長輩們都得給音信才是。”
鄭文婷顰眉,朝蔡嬤嬤看了一眼。
蔡嬤嬤滿嘴苦澀,湊近金穗悄聲道:“雍四奶奶,我們世子妃的意思是,洪姑娘有意留在王府,世子妃想要成全洪姑娘的一片真摯之心。”
金穗微愣,原來鄭文婷已經打定主意留下洪燕菲了,她失笑道:“洪姑娘留在王府多有不妥。世子妃先聽我說,洪姑娘自小是個聰慧的,一直以姐姐自居,許是因著久離家鄉的緣故,近來處事難免有讓人失望之處。
“我細細琢磨不該誤會了洪姑娘,這才想通了一些事。只是因著她是官家千金,我對她的要求首先高了一層,乍然見洪姑娘偶爾無狀才會失望。但若是洪姑娘本就和我一般出身普通階層,我的要求肯定不會那麼高,反而會覺得洪姑娘行動處事比我優雅端莊不知多少。
“以平常心看待洪姑娘,我瞬間覺得洪姑娘其實是個很可愛的人。”
蔡嬤嬤眼前一亮,金穗明著說自己對洪燕菲如何,實則是在剖析慕容霆的心理,這是在勸說鄭文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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