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後一頭碰死在新房裡,望妻成空的未婚夫隨後也自殺了……”
月嬋說著不甚唏噓,一時有些出神。
金穗正要發表言論,忽然意識到這話不該她來聽,便抿緊了唇不說話,等月嬋自己回神。對於月嬋的話,她既警醒,又有些啼笑皆非。根本沒辦法想象她會給楚回塗做妾。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當然,對於月嬋這番用心良苦的提醒,金穗十分感激,把這份情默默地記在了心裡面。同時,她隱約覺得不對勁,月嬋不會空口白話,難道是從楚世子妃那裡傳來的風聲?
她細細一想,火柴這個即將新興的行業利潤可觀,黃老爹在其中佔了不少分量,楚王府想要多獲利,動不了姚家相護的黃家,那麼想要吃下黃家的這份利潤,最便利的法子便是聯姻了。
黃家裡能聯姻的物件,金穗很不幸地發現,只有她自己。
可是她只有七歲啊!
金穗牙根癢癢,卻不能說什麼,還得當做自己沒發現這個事實。
正當金穗和月嬋各有心思的時候,曉煙突然從門口打簾子進來道:“月嬋姐姐怎麼提到這件事了?如今襄陽王府的新聞可不是十幾年前的小妾撞頭了,黃姑娘,月嬋姐姐,快來瞧今日的邸報,襄陽王府又有大新聞了!”
月嬋為了和金穗自在說話,吩咐曉煙站在門口守著。
月嬋便知是有人過來了,笑道:“你曉得黃姑娘最愛看邸報了,還不快拿進來?”
月嬋剛把邸報接過來,就聽見外面傳來清亮的男聲:“黃妹妹,有好玩的,你快出來瞧瞧!”
楚回塗喊著讓金穗出去看,他自己卻等不及跑進了待客的小花廳裡,金穗笑著對月嬋道:“剛說六公子呢,六公子就來了。”
心中卻是無奈。
她不會主動招惹楚回塗,不代表楚回塗也這麼想,月嬋瞬間憂心忡忡。
金穗整了整衣衫,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緩步而出,楚回塗是個急性子,團團轉了兩圈,見到金穗忙跑過來獻寶:“你快看,這是我才從鳥市上拍下來的蛐蛐,過幾天我要去趟學堂,和他們比試。黃妹妹,嘿嘿,我有好玩的玩意可沒忘了你,這兩天咱們多捉些蛐蛐來,讓虎頭將軍熱熱身,積累積累經驗。”
楚回塗手裡提著個精緻的蛐蛐籠子,那籠子做得巧妙,正是個虎頭的形狀,倒襯了“虎頭將軍”的名字。
“六公子怎麼去鳥市上買蛐蛐?”金穗瞄了一眼,是個個頭很小,看起來很精神的蛐蛐。到了秋天,蛐蛐沒有夏天那會兒多了,想必找到個極品蛐蛐是很費事的。
也只有這些無聊的貴公子們才有閒心花精力找個小蟲子了。
“哎呀,鳥市上什麼都有,別管我從哪裡買的了,你快看,威風不威風?對了,虎頭將軍是寶貝的名字。”楚回塗得了好東西,急需炫耀,非得得到金穗的一句誇獎不可,他瞪著眼的表情,大有金穗不誇獎他就不罷休的架勢。
金穗只看了一眼,那籠子黑乎乎的,沒看真切,而楚回塗在她看過一眼後急忙把蓋子給封上了。她對這類小蟲子不害怕,但還不到喜歡的地步,只得笑道:“瞧著挺精神,個子這麼小,會很敏捷吧?”
“嘿,你說對了,你看它大腿,看這裡,這裡……”楚回塗邊揮舞著手指點,邊大聲嚷嚷,只開了一下蓋子又給蓋上了,他氣惱地道,“趕明還是做個玻璃的,這木籠子真是費勁!”
楚回塗尤嫌炫耀不夠,只看蛐蛐的身材不行,還得讓“虎頭將軍”身體力行,當即拉著金穗要去找蛐蛐給虎頭將軍練練手:“我還是頭一回玩蛐蛐,得細細挑挑,不能讓那幫小崽子給看扁了。”
金穗收回被他揪出褶皺的袖子,苦笑道:“六公子,我可不能出去,我一個女孩子出門成了什麼樣子?況且,要是為蛐蛐壞了規矩,我爺爺要說我玩物喪志了。”
她這句話也是在提醒楚回塗,不要玩物喪志。
楚回塗急眼道:“你爺爺那裡我去說,規矩是人定的。”
“你是王府的公子,我爺爺自然要聽你的,”金穗神色有些不自在,接著道,“可我不想爺爺難過。”
楚回塗本來就是個暴躁的脾氣,聽了這話,擰著眉,粗聲粗氣地道:“你說我以勢壓人?我可沒那意思,不過是玩個蛐蛐,你以為我非找你玩不可了?”
說罷,不管金穗臉上掛不掛得住,一拂袖要走。
金穗第一回面對他的火氣,心底略慌,話說得太硬傷了楚回塗的臉面,她軟語道:“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