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長時間,馮家斌也開車趕到種子公司倉庫,照樣是對裝卸工喝罵一陣,兩兄弟交換一個眼色,便心領神會的開始行動了。
時值春初,市種子公司倉庫裡各地來拉種子的車多達數十輛,熱鬧非凡,馮家斌四處去找倉庫管理員答茬,從那個倒黴蛋腿上的腿毛長短嘮叨到小白菜賣兩塊錢一斤,攪得那個倒黴蛋頭暈腦漲,可又懼怕馮家斌那個小姨,不敢不理他。馮家國乘機從倉庫裡搬出幾袋花生,塞到貨車工具箱裡,直到工具箱全部塞滿,然後又拎出幾袋辣椒種,提溜到駕駛室後座,前座駕駛臺下。
馮家國的動作沒有逃過裝卸工們的眼睛,可懼怕他的小姨,誰也不敢說出來,只有那個叫小張的裝卸工氣不過,悄悄把一根鐵釘塞在馮家國的貨車左前輪下……
直到能藏貨的地方都塞滿了,馮家國對馮家斌使個眼色。馮家斌才結束對蜂窩煤漲價的長篇大論,又順手抓起一袋十公斤重的南瓜種,“拿去路上磕。”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抬腿就走,那個倒黴的管理員早已被他嘮叨得想要發狂,巴不得他早點滾,也沒說什麼,好在那袋南瓜種也不用他出錢,可以向公司裡報損。
貨終於裝完了,王經理也回來了,可王經理已經喝得站都站不穩,指著馮家兄弟結結巴巴說道:“厄,你們,你們先拉到江縣種子公司交貨,我,我明天再回去。”
馮家兄弟大喜,滿口答應,沒有人押貨,他們大可以把貨物在路上賣掉一些,反正不用他們負責尤其是那些玉米種是良種,現代流行吃良種玉米,比雜交玉米可貴多了。何況馮家斌車上還裝得有五公斤罌粟籽,是幫親戚家的飯店帶的,這回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紀了,一個愛人都沒有……”馮家斌在車上哼著小曲,他有資格這麼哼,他今年二十九歲了,相親二十六次,全部宣告失敗,最長拍拖時間一個月,最短半小時,他如果還沒有資格哼,那麼還有誰有資格?至於他二十四歲的弟弟馮家國,也有十一次失敗經驗。
已經到有司機鬼門關之稱的雞腸鄉了,這裡連續有三個急彎,又是下坡,外地車到這裡常出事故,馮家斌雖然是本地人,也打起了精神,他可還是處男,不想報銷在這裡。
突然,馮家斌發現路邊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從後面看身形相當不錯,應該是個美女,馮家斌來了精神,開到少女前面停住,探出腦袋一看,果然長得很漂亮,“美女,去那裡啊?我帶你一程。”
那少女抬頭一看,見馮家斌那張齷齪的臉上掛著淫褻的笑容,頓時一陣噁心,趕緊把頭扭開,不去看他,以免自己吐出來。
馮家斌討了沒趣,大怒之下猛轟一腳油門,排氣管冒出一股黑煙,又激起地上塵土,將那個少女的白色連衣裙染成花連衣裙,那少女破口大罵,可事情還沒完,緊跟在馮家斌車後的馮家國也如法炮製,也是猛踩油門,這回那個少女肯定得立即回家洗澡了。
不想報應就在立即,馮家國這腳下油門實在踩得太大,正巧前就是一個急轉彎,馮家斌在前面正踩剎車,馮家國的車頭卻一下子撞在他車後,馮家斌的車頓時被撞下路邊懸崖,馮家國嚇得滿頭大汗,忙連踩剎車,不料他貨車左前輪突然爆了,他的車拉得又重,一下子跟著他哥的車摔下懸崖。奇怪的是,他們兩輛車掉下懸崖,卻沒有半點碰撞之聲傳上來。
那少女看到他們出了車禍,忙跑到懸崖邊去看情況,不料五十多米深的崖底空空蕩蕩,不見兩輛車的殘骸……
……
漢初平元年十一月初十,關中大地降下第一場雪,飄飄揚揚,寒風撲面,真是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應該是個抱著老婆睡熱炕頭的好日子。
可就在這個農家關門、店鋪休業的日子裡,函谷關通向潼關的大路上,卻走著一支龐大的隊伍,數量足有數十萬之眾,有軍有民,百姓們扶老攜少,挑擔揹包,牽牛拉馬推著上萬輛大小獨輪車走在中間,軍隊擔任開路和墊後的任務,一起在這冰天雪地裡艱難跋涉。
這是董卓軍最後一批撤離洛陽的隊伍,除去董卓軍之外,還有汜水關附近的百姓,關外逃難到洛陽的災民和洛陽附近的窮苦百姓,他們大部分都是無產無業,留在洛陽也只有餓死凍死,而大漢董太師太師向他們保證,只要他們跟著董卓軍到了長安,就會給他們提供過冬的糧食、住房和取暖燃料,來年還會給他們提供耕牛、種子和土地,這些正是所有窮苦百姓所期盼的。
康鵬趴在馬車上把蜂窩煤爐和蜂窩煤的圖形畫好,又寫好使用方法,交給親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