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和伏完倒沒什麼,他們在洛陽雖然過得清苦,卻有長安的女兒接濟,日子勉強過得去。朱攜和董承嘴上雖然推辭,可心裡卻已經笑開了花——他們的家裡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只有馬日鄲堅決不收,“太師,你我雖然同朝為臣,但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太師還是進貢給聖上吧。”
康鵬那裡肯依,表示進貢獻帝另有貢品,一定要馬日鄲收下,朱攜和董承等人也知道馬日鄲家比自己們更窮,也苦勸馬日鄲收下,“馬太傅,這也是董太師的一片心情,取不傷廉,你還是收下吧,你家裡人口最多,聊補家用,讓家裡人吃幾頓飽飯。”
蔡邕也勸道:“馬太傅,你就算不收,這些貢品只怕大部分也要落入那兩個閹人之手,何苦便宜那倆個閹人呢?”
“閹人?”康鵬奇道:“是不是皇上新任命的那倆個大小黃門?他們幹了什麼,能讓岳父如此痛恨他們?”
提到那兩個太監,這班老臣無不怒容滿面,馬日鄲咬牙切齒道:“太師,你可還記得,你從虎牢關凱旋而歸後的第一天早朝,你曾經當場打殺倆名太監,不知為什麼,那倆個太監居然沒死,還逃出了皇宮,今年又混進宮裡,騙得聖上信任,又被任命為大小黃門。”
康鵬恍然大悟,正要說話,蔡邕又介面道:“賢婿,你上個月進貢的錢糧,我等本想學習賢婿的屯田之法,拿出其中七成招募饑民,耕種洛陽荒地,可那倆個閹人硬是煽動聖上將錢糧全數收入宮中。如果真是拿去供奉聖上,我們也沒什麼話說,但我等悄悄查了一下宮中帳目,聖上所用的一枚雞蛋他們竟敢作價一貫新錢,其它的更是觸目驚心,估計那些錢糧已經大部分落入那兩個閹人的腰包了。”
在和女兒互敘別來之情的伏完也插口道:“什麼估計?他們不是做賊心虛的話,為什麼溫侯一來洛陽,他們就想逃離洛陽?如果不是溫侯的軍隊把他們堵在城裡,只怕他們又逃得不知去向了。”
康鵬摩著鬍子,心中琢磨,要殺那倆個太監容易,不過他們居然這麼有腐敗的潛質,何不利用一下他們,讓漢朝皇室進一步失去民心呢?想到這裡,康鵬轉頭對身邊的呂布道:“奉先,派幾個人,去把那倆個太監抓來見我。”
呂布大咧咧的說道:“義父,這種沒卵子的東西要來做什麼?孩兒派人去直接把他們剁了算了。”
康鵬對呂布使個眼色,故作正經道:“奉先,為父和你說過幾次了?我等都是大漢臣子,要忠君愛君,那兩個閹人雖然可惡,可他們畢竟是聖上近人,我們要問明情況再作決定,免得冤枉了人。”以呂布的智力,雖然猜不到康鵬打的什麼主意,卻知道老奸巨滑的義父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咧嘴一笑,轉身就去辦事。
呂布走後,康鵬又與幾個老頑固客套了幾句,眼看日移偏西,蔡邕厚著臉皮說道:“賢婿,你和文姬的事我已知道,確實是文姬不對,從她返回洛陽後的這些天來,老朽已經多次教訓於她,她也有悔改之心,你的岳母已在家中整頓酒席,清掃房屋,諸位大人請一起到我家中,為太師接風洗塵。”
康鵬在心裡撇撇嘴,心說老頭你騙誰?那個野蠻丫頭會有悔改之心?我進城前接到甄妹妹的報告,怎麼說是她準備讓我上門去給她磕頭請罪她才肯原諒我?你老頭不過是被你那個怕我真把女兒休了的老婆逼著來的,還有你也怕我真把女兒休了,有損你當世大儒的顏面。
康鵬咳嗽一聲,將蔡邕撂到一邊,轉頭對伏完說道:“岳父大人,自我與玉兒成親之後,還沒登門拜訪過,這次小婿到你家去住宿如何?玉兒又有病在身,我也好順便照顧她。”
蔡邕臉色馬上變了,心說自己那個寶貝女兒不會弄假成真,真要被休了吧?馬日鄲、朱攜和董承也納悶,都是在心中說道,難道老蔡的女兒失寵了?如果是真的,那老蔡可就慘了。伏完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滿頭大汗的脫口說道:“不好!”
康鵬有些奇怪,伏完與自己的關係已經大有好轉,自己去他家住宿,按理說他不應該反對才是。可伏玉似乎也大吃一驚,慌忙說道:“太……,相公,你還是到蔡姐姐家去住吧,不要讓蔡姐姐太過傷心了。”
康鵬看了伏玉一眼,見她蒼白的臉上現出病態的紅暈,似乎很著急,康鵬更是奇怪,難道伏完家有什麼古怪嗎?康鵬正想派人去調查,魯肅把他拉到一邊,附到他耳邊低聲道:“太師,你還是另擇住處的好,伏完的次女伏壽是皇后人選之一,你在這方面的名聲……,那個……,總之對伏家不太好。”
康鵬恍然大悟,怪不得伏玉和漢獻帝的年齡差距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