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人煙,就連飛禽走獸都不見半隻,偶爾可以看到幾棵被剝光樹皮的枯樹孤零零聳立在寒風中,田間地頭灌木叢生,可見生產已經荒廢多年,饒是徐庶也算見識過不少戰亂景象,也沒有想象到世上還有如此荒涼得可怕的土地,可這片的土地,還在不顧民力的企圖稱王。
“元直先生。”郭圖也騎著馬靠過來,對徐庶拱手抱歉道:“剛才老夫在先生面前失禮了,還望先生莫怪。”徐庶忙向郭圖還禮,假意嘆道:“公則先生忠義無雙,明知袁公偏愛袁尚,仍然忠心輔佐大公子,真是令人欽佩。”
面對徐庶的稱讚,郭圖毫無得色,反而長嘆道:“唉,大公子與三公子爭位之事,已鬧得天下皆知,惟獨主公還在夢中,只因疼愛後妻,便堅持要將三公子尊為嫡子,廢長立幼,取亂之道也。”
“大公子戰功赫赫,難道袁公就視若不見嗎?”徐庶試探道:“河北才能之士眾多,難道也沒有人提醒袁公?”
郭圖不願在敵友不明的徐庶面前敘述家醜,顧左右而言他,徐庶也知道他不象高幹那樣的武夫那麼容易對付,也不著急,只是陪著郭圖談天說地,逐漸與郭圖拉攏關係。轉眼天色已黑,徐庶一行便紮下營寨,準備在野外過夜,徐庶又在帳中擺下酒宴,邀請郭圖到帳中對飲,心事重重的郭圖本不想來,無奈徐庶親自來請,抹不開面子,只得答應。
對飲至深夜,二人都有醺醺之意,心中煩悶的郭圖醉後反而話多,徐庶乘機又提起白天的話題,這回郭圖做無顧忌,坦白說道:“元直先生,實不相瞞,主公帳下謀士雖多,無奈審配和逢紀二人與三公子生母有親,高幹之父是主公後妻表兄,都是三公子的死黨,沮授惟主公之命是從,也站在三公子一邊,其他人都是牆頭草,不可信任。說來說去,站在大公子這邊的,只有我與辛評二人,而田豐素來與我交惡,許悠是個財迷,誰有錢跟誰,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很可能倒向三公子一邊!所以說,大公子繼承嫡位,難矣。”
其實就算郭圖不說,有暗月組和燕子組的情報支援,袁紹二子奪嫡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董卓軍也知道一清二楚,康鵬就是打算從這方面下手,利用袁紹軍高層的矛盾,打破袁紹與曹操軍之間不戰不和的僵局,挑撥袁紹與曹操互相內耗,解除董卓軍的後方威脅,董卓軍才能全力攻打江南。
“公則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則先生應該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視郭圖道。
“不錯。”郭圖垂淚道:“大公子過世的生母,正是郭圖那苦命的堂妹,可憐她跟著主公在立業之時,吃遍了萬般苦頭,主公大業剛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個沒人疼愛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說道:“公則先生何不為大公子尋一強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奪嫡之戰中,反敗為勝。”
“什麼強援?”郭圖眼睛一亮,急問道:“還望元直先生指點。”
“公則先生知道徐庶去見貴主,是為了說服貴主又康王同盟,共討國賊曹操。”徐庶面色平靜,緩緩說道:“倘若徐庶在大公子協助下不辱使命,貴我兩家結為同盟,康王大喜過後,定然會對大公子另眼相看!或許……。”
“或許什麼?”徐庶故意賣關子,郭圖卻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康王的愛婿太傅李儒,極得康王信任,可謂是言聽計從。”徐庶慢悠悠的說道:“李太傅家中有一獨女,正值妙齡,生得是如花似玉,傾國傾城,還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又尚未婚配。公則先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李太傅一句話,借上三萬五萬西涼鐵騎和十萬八萬飛熊軍還是沒問題的。”
郭圖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叫道:“若非元直先生提醒,我幾乎忘記了!”說到這裡,郭圖又失聲道:“糟糕,審配那廝也一直在替袁尚拉攏眾人,十有八九他也在勸袁尚向李太傅家的千金求親了。”徐庶心說什麼十有八九,今天我還沒說話,袁尚一幫的人就已經先提出來了。
“事不宜遲。”郭圖抓住徐庶的手說道:“元直先生,請借筆墨一用,我這就修書與大公子,讓人連夜送去鄴城,諮詢大公子的意見。至於貴我兩軍同盟之事,請元直先生放心,郭圖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與那素來敵對康王的田豐拼個你死我活!”
“順便把這個帶去。”徐庶從懷裡掏出一封卷軸,笑道:“這是太傅千金的畫像,與大公子聯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天之後的下午,徐庶和郭圖急匆匆趕到鄴城,與鄴城外的荒涼景色形成鮮明對比,鄴城內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隨便一個袁紹軍的達官貴人府第的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