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帳不遠,樊稠就破口大罵道:“老子跟著太師出生入死的時候,他還在他娘懷裡吃奶,乳臭未乾的東西,我兒子比他都大三歲,也敢威脅老子?”
“將軍罵得好,罵得太對了,我就不相信他敢殺老子?”從飛熊軍轉成水軍的西涼軍悍將紛紛附和,這些驕兵悍將從涼州開始就跟著董老大,十多年下來,誰不是戰功累累,養成了丘八大爺脾氣,那還把年僅二十三歲的魯肅放在眼裡,再加上魯肅也沒拿出能震服他們的真本事來,他們對魯肅自然更加不服。
這時候,前任董卓軍水軍大都督甘寧正好路過,樊稠等人的話他也聽到耳裡,甘寧搖動鈴鐺笑道:“你們別高興得早,醜陋的太師給了他一道華麗的權力,讓他可以不經請示,就華麗的砍下水軍中任何人的人頭,包括我美麗的人頭。”言罷,甘寧揚長而去,留下樊稠等人在那裡發楞。
前飛熊軍眾將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西涼軍老兵油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董老大。過了良久,張濟才說道:“我們還是小心些吧,我侄子張繡一直是溫侯的副將,我聽他說,溫侯對魯肅小子也非常賞識,還想把他招作女婿,招惹了他沒什麼,但溫侯那裡我們可得罪不起。”
眾將再不敢多言,都在心裡擦了把冷汗,心說這小子的後臺真硬,真把呂布那個瘋子惹火了,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說那幫老將去練水兵,單說魯肅在眾將出帳後,單把陳宮留在帳中,魯肅直接對陳宮說道:“公臺先生,這幾天太師與我商量了一下,決定多生產兩種戰船,並將原來的大船稍作改造,提高戰船戰力。”
喜好新技術的陳宮來了興趣,大喜道:“太師又有什麼好主意了?上次太師將投石車稍作改動,增加一個計步器,我軍的投石車就可以控制投石遠近,這次太師都說能提高戰力,那就肯定錯不了。”魯肅展開幾張圖紙,指著圖紙解釋道:“太師和我都認為,我們以前的大船體積過小,僅能載兵二百人,防護力也比較弱,只能算小型樓船,一旦在衝撞箭戰中士兵耗盡,連船隻都會被敵人奪去;所以我特別設計了一種五層樓船,長一百二十步,上面有樓櫓,開四門,能馳馬行車,每艘可載兵一千六百人……”
“等,等等。”
陳宮大吃一驚,忙打斷魯肅道:“子敬,這種船大雖大矣,可太過笨重,在戰場上轉頭進退盡皆不便,一旦敵人以小船火攻,如何抵擋?”“這種船不是上戰場的。”
魯肅笑道:“太師給它取名水兵母艦,是讓它載運士兵在戰場後方,前方戰艦士卒與箭矢消耗過大時,就可回撤補充兵力箭支,將傷兵運上水兵母艦救治,可以極大程度提高我水軍持續作戰時間。”魯肅一席話,陳宮茅塞頓開,鼓掌道:“妙,水兵母艦遠在後方,前方有戰艦防衛,互成母子,敵人確實拿它束手無策。”
“還有一種戰船是什麼?”陳宮拿著那張圖紙喜笑顏開,又熱切的問道。魯肅又展開第二張圖紙,解釋道:“第二種戰船名為‘五牙’,也是樓高五層,載兵八百人,船體外殼遍釘薄鐵,即使深入敵陣,也不怕敵人戰艦衝撞,但這還不是他最大的特色,太師根據投石車的原理,在這種船的前後左右設有六具‘拍竿’,‘拍竿’上以鐵鏈懸掛巨石,當五牙戰艦衝入敵陣後,便可以巨石來回拍擊敵船,威力無窮。”
陳宮已經驚喜得快暈過去了,但魯肅又給了他致命一擊,“太師命令,將以往的樓船上每艘再加設兩架不可移動的投石車,使樓船可以前後投石,又不致失去平衡。”
陳宮呆呆的站著,一句話不說,魯肅奇道:“公臺先生,公臺先生,你怎麼了?”魯肅叫了幾次,陳宮才忽然抓起圖紙,轉身就往大帳外跑,邊跑邊喊,“快,快!給我召集工匠,一刻都不許耽誤!”
“水兵母艦和五牙船隻準在水寨中製造,嚴格保密!”魯肅趕緊大喊道,遠遠飄來陳宮激動得結巴的聲音,“知,知道……。”
魯肅啞然失笑,又叫來軍需官,交代了幾句,這才領著親兵隊到水寨中檢查。出身水賊的甘寧在水寨中佈置中確實有套,連綿的水寨長達數十里,沿江一帶設十二道水門,大船結於其外,小船來回其中,互為救應,極具章法,魯肅立於小船,在水寨中穿梭視察,也暗自歎服不已。
如果不是甘寧脾氣暴躁,不會安撫鼓舞士卒,康鵬也捨不得撤換他。魯肅小船行不數里,前方就是樊稠的大船,魯肅遠遠就聽到樊稠粗魯的聲音,“你們這些兔崽子,給老子下水,淹不死你們!”還有皮鞭著肉和士兵哀號的聲音,魯肅慍怒,便命小舟靠近樊稠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