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尹非凡在那耍上了,連忙從旁邊站出一步,‘好意’提醒了兩句。
尹非凡扭頭看看鄧斌,露出絲感激地笑容,伸手往下面一指道:
“說吧,哪個先來?老爺我一定秉公辦案,決不偏袒。”
話說的好聽,可他地姿勢卻實在難看。整個人象沒有骨頭一般,塌個腰,曲個背,彎脖子歪腦袋,一手拄著臉一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著,聽那節奏應該是某個曲牌,時快時慢,時強時弱,看樣子下過不少功夫。
“大人草民先告。草民姓李,名叫李萬金,熟人都叫草民一聲李員外,今日前去咱們東莞的聚香樓吃飯,不想剛要進去,就從那二樓飛下來一隻盤子,整個扣在草民身上,若是再偏一點,草民這條命或許都沒了,這一身百兩銀子的衣服也全完了。草民現在要告的就這是個書生,是他從上面扔下來的盤子,不僅要賠草民這身衣服,還要賠償草民因驚嚇過度吃的藥錢。”
那些人一下子退回去一多半,剩下的人中當先站出來一個身體富態之人,面板白嫩。滿面紅光,一身的綢緞衣服上即便印著一大塊油汙,也能看出這人是家中頗有資產,此時他的手正指著一個頭帶逍遙巾,身著書生袍,手搖摺扇地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
“大人,我家老爺說的沒錯,小的當時就跟在旁邊,這個書生扔下來的盤子才準吶,連湯帶水的沒浪費多少。全都扣在我家老爺身上了,小的還被占上了些呢,只是小的衣服不值錢,便不再告了。”
剛退下去的一群人中站出來一個給做著證明,觀其形、聞其言知道他應該是這個李員外家地下人。
“退下去,老爺我又沒有讓證人上來,怎麼就輪到你說話了,再有一次,打二十大板。那個書生啊?這李員外說的可是事實?”
尹非凡狠狠地瞪了那個下人一眼,威脅過兩句後看向這個書生模樣的人詢問道。
“回大人的話。李員外所言句句屬實,那盤子確實是小生從二樓窗戶上扔下去的,小生姓龐,名陽、字子初。只是小生並非是願意如此,而是迫不得已,小生也是受害之人,至今腰還疼痛不已,因此小生也要告,告這聚香樓二樓侍侯的夥計,是他在小生端起盤子準備換個位置的時候撞到了小生,不但讓小生沒持把住扔出了手中的盤子,還把腰給摔了,恩,腦袋也被磕到,若是過不了省試,那小生的前途便毀了。”
這書生沒有絲毫推脫之意,承認了這個事情,用手一指站在那裡的頭上纏著清布頭巾,肩上搭著搭巾,一身灰色地短打扮的夥計,把自己要告的事情也說了出來,聽他的話比剛才讓陪錢的李員外還狠,這是讓人家賠他一生功名。
外面那些百姓,雖是已經猜出這些人是專門過來難為縣令老爺的,可還是被這個書生給激怒了,紛紛說著不能這樣把什麼都賴到別人身上,被指著地夥計聽到這些話,象是得到了鼓勵一般,‘撲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帶著哭腔解釋道:
“大人,青天大老爺,小的冤枉啊,是,是小的碰到了這位公子,可小的哪能沒事兒往他身上碰呢?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哦,小的姓王,就是叫王小二,這事兒不怨小的,都怨他,他叫田雨順,他在另一個窗戶外面往漏了的地方抹灰,結果他趁著一陣風吹進來,把那灰盆全都給扣了過來,那乾的灰就吹到了小的眼睛裡,不信大人您看,小地這眼睛現在還紅呢,看東西都模糊,萬一好不了,以後可怎麼娶媳婦呀,小的要告他。”
王小二說著話就爬到了另一個一身衣服都是蹭的灰白色的人那裡,拖著他的褲腿就往前拉,那本是通紅
眼睛中這時候不停往下淌眼淚,看上去確實夠慘。
“老爺,小人也冤枉啊,小人被聚香樓的掌櫃的找來是修房子的,踩著梯子到二樓處本沒有什麼事情,眼看就要弄好了,可誰知這時候有個人在下面碰了小人地梯子。小人好懸沒掉下去,那手上拿的盆就再也抓不牢,這才翻了,小人若不是及時扶住了牆,現在可能就躺著起不來了,小人現在一想到往高處上就害怕,今後可能都幹不了這個活計,可小人只有只一個手藝,如何養家啊。小人要告,告撞了小人梯子地人。”
這個田雨順也跟著跪在那裡,一邊不停磕頭一邊訴苦,不時回頭瞪一眼站在身後的人,應該是那個把他梯子撞了的。
“你不用再哭喊了,直接說,是誰讓你往梯子那跑的結果給撞了?你哪不舒服,以後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就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老爺我給你做主。”
尹非凡直接對著那個也要跪下來道冤枉的人說著。並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那